“就這破b政治題我真不想寫了,我嘞豆,小題靠三觀,大題靠小題,這誰背的下來啊!”
“作死的組合曆化政,誰研究出來的,讓我知道了我給他一電炮。”
“化學作業給我抄抄啊組長!”
“給給給,昨天留那玩意兒我特麼也不會啊,抄錯了别說我的事兒!”
“你給我數學卷子幹嘛?”
“你睜開眼睛看看這特麼就是化學你腦子行不行啊,你别把我名兒都抄上!”
“英語昨天不是寫unit9練習冊兒嗎?”
“扯淡,我前天都寫到unit11了你夢裡英語老師留的作業啊?”
“我靠,天塌了,姐你也給我抄抄!”
——班裡基本上早上每天一收作業都是此番盛況,比《清明上河圖》都熱鬧。
且稱作是《清明上墳圖》吧。
索琛拎着書包在座位坐下:“給,作業。”
數學課代表接過,翻了翻練習冊都驚了,琛總的狗爬字兒,大半本兒都寫完了。
說實話,他也沒見過索琛寫字啥樣,但是這筆狗爬字兒一點兒也不影響人設,完全沒有違和感,在班裡其他同學本子上也沒見過這個字體,應該就是他自己寫的無誤,總之非常震撼。
“琛總,您這是幹嘛啊?”
索琛:“交作業啊,收不收,不收滾。”
“收,收!”這史無前例啊,他這個書上琛總作業的人,都得值得寫在高一(十二)班班史上廣為傳頌,廣受香火。
向愈在旁邊拿了個草莓奶也驚了:“怎麼了這是,交作業,您不甘心當倒數第二了哥?”
索琛:“啊我昨晚沒事兒就,找周吾借了本兒作業抄。”
周吾?向愈用眼神兒問周吾怎麼回事兒,後者直打哈欠。
“哦,那琛總昨天半……”
往向愈身後一看,索琛給了他一個“你小子最好别多說話”的眼神。
周吾:“昨天沒事兒,他可能是就想寫。”
不是?這話你自己說出來信嗎,索琛哎,那是索琛!他都寫作業了,雖然是他抄的,這像是沒事兒的樣兒嗎?
他什麼時候屑于幹這事兒了?
向愈:“你昨晚上半夜不睡覺就忙活這個?”
索琛:“……嗯。”
寫作業是假,治失眠是真。
昨天在石安然那本來就受了一頓刺激,偏偏昨晚上那月亮還特别大,他躺下之後想看不清向小魚都難。
這麼一細看,向愈睫毛超級長,嘴巴也粉嘟嘟亮晶晶的,呼吸的幅度都好看得要命,不自覺就想他跟自己說話的語氣,看自己的眼神。
大爺的,以前是覺得好看,但好像……也沒有今天晚上這麼好看。
看着看着,腦子裡七想八想的,都有點躁郁了,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東西,看人看到12點半都還清醒,根本就睡不着。
什麼事兒能催眠呢?
想了一圈兒,幹脆給周吾打了個電話,半夜給人搖起來,給他拍了幾十頁數學練習冊習題,這東西,包困的。
寫不會,抄他總會吧。
就是可憐周吾了。
“謝了兄弟,欠你一頓飯。”多的話也不必講了。
誰知道呢,越抄越清醒,躺回去還得看見人,幹脆直接抄到早上了。
周吾迷迷糊糊給人拍完躺被窩又睡了才想起來——不是,這都是抄,幹嘛非得抄他的呀?
向愈放下手裡的東西摸了摸他額頭:“你沒事兒吧?”
索琛罕見地從他手裡躲了,“沒事兒,我沒病。”
這怎麼看也不像沒事兒的呀。
向愈靠近他,貼着他耳朵小聲打趣道:“哥哥,您一個倒數第二,連作業都寫上了,還連夜補,你告訴我你沒病。”
這要放在好學生身上太正常了,但放在索琛身上,這算什麼呀,浪子回頭?向愈他自己都是個浪子呢。
所以大概率,肯定有問題。
索琛實際根本就沒聽見那一句“哥哥”後面到底說的啥。
“嗯。”耳朵泛紅。
以前沒覺得怎麼樣啊,向愈今天說話怎麼跟癢癢撓兒似的。
向愈偏偏還不肯放過他,怎麼看都覺得他不對勁:“哥你不困嗎?你要不靠着我睡會兒呢?”
“不困。”本來還有點兒的,向小魚這句直接給他問得不困了。
現在讓他靠着向愈……光是腦子裡一想都睡不着覺。
語文課代表眼露金光,“琛總,你語文作業寫了嗎?”
“沒寫。”寫不寫要看今晚睡不睡得着。
課代表失落:“哦……打擾了。”
向愈——還好,沒太離譜,還是那個索琛。
不過向愈還是覺得今天氣氛不對,索琛一直有點兒躲着他,眼神兒都不敢看他,中午一起吃飯的時候都坐在同個方向,平時明明就都坐在對面盯着他吃完。
不會給他稿子删了吧,看了一眼也沒少啊。
更離譜的還在後面。
數學課上,數學老師:“來,我們看一下這兩組數誰大誰小,大家猜測一下這裡應該填什麼符号?”
“哎對,沒錯,小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