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主持人寥寥幾句讀作寬松實際寫做養蠱大亂鬥的規則下,所有選手,沒人想留到最後。
……
亞戈森林不算小,有水源的地方卻不多,abc的動靜驚擾到幾隻喝水的小動物,極少見人的蜜蜂嗡嗡路過,他煩躁揮手,無意間被蜜蜂圍繞的白粉色花朵吸引。
他下意識去碰主持人發放的耳麥。
這種樹可不常見,麥盧卡,開花後産出的蜂蜜比較出名,經曆過大規模砍伐就隻生長在偏遠森林,他不認為自己運氣好能撞見。基本上可以斷定,這是主持人做了現場勘察特意挑選的場地,因為它的莖和葉有藥用價值,能幫選手鎮痛制熱抑菌。
選手abc揪下樹皮和葉子,邊嚼邊沉思。
主持人舉辦節目是為了什麼?他足夠強大、神秘、危險,不缺錢且能掌控着許多的電子設備,若不是兒戲一樣的節目報名表讓人誤會,abc絕不會為了報仇而招惹主持人的關注。
百導的代号也從未耳聞,聽上去像導演。
難道他隻在乎這場兒戲一樣的節目?
算了,現在說這些已經晚了,總共就五位選手,主持人肯定早記住他的相貌,abc撕下樹皮,強迫自己關注這個節目。
嗯,狙擊手臨走前的方向正好跟自己成二十度夾角,如果那地方有選手,且這人也被狙擊手蹲守暗害的話……那他等下就能在河邊碰到新朋友了。
abc懷着同病相憐的情緒,又薅了點樹葉。
他恐吓走在河邊喝水的野兔子,清理幹淨傷口,找了棵樹爬上去蹲人,等了将近二十分鐘,才看見一個傳沖鋒衣的女性怒氣沖沖過來。
這人可真眼熟。
不就是第一個抽簽離開的女生嗎。
佚名捧着流水,沖掉左手臂上的血腥味,她習慣性瞥了眼河面,隐隐約約的倒影上露出一角人類的衣服,她黑着臉站起來提槍指向樹上:“下來!”
選手abc抱着麥盧卡葉跳下來,“誤會,我就是想看看短褲男又去禍害誰了。”
外号非常生動形象,佚名一下子想起被主持人殺雞儆猴的狙擊手,她心情美了幾分,主動收槍以示友好,“我記得你跟那個金融男有仇,要不要合作?你也知道,這場遊戲越早赢越好。”
“所見略同,否則我在你剛來的時候就動手了,”選手abc拿出一半樹葉皮送給她,“主持人給你的地圖碎片呢?”
“背完就撕了,免得沒打赢便宜對手。”
佚名掏了下沖鋒衣口袋,窮得坦坦蕩蕩,她嚼着樹葉非常自然地提要求:“先給我看一眼你的,我等下給你畫出來。”
abc無語幾秒遞出自己的地圖,“那談談你的參賽目的?恕我多問,我得了解下隊友。”
“我沒什麼好隐瞞的,上周剛被公司踢了,來參賽賺錢,”佚名揉皺樹皮,等它變軟後當繃帶纏在傷口上,“說真的,你和金融男的情況我在公司裡見多了,一看就是不愁裝備、隻要對手倒黴的老闆,其他人我還得考慮考慮,跟你們合作我一向積極。”
abc:……
他微妙地覺得自己當了冤大頭,又隐約察覺出佚名幫主持人做雜事的心态。
總之她先積極點表現,萬一哪天主持人玩膩了,不想做直播節目,發現自己正巧缺個部下,佚名能當場任職不愁吃穿。
啧,這真相還不如永遠猜不到呢。
abc再次碰了碰耳麥,委婉地給臨時隊友提醒,“你現在說的話,全世界都能聽見。”包括你試圖碰瓷的未來老闆。
佚名語氣坦蕩,“我知道,機會是靠自己争取的,如果沒回應,大不了我帶着獎品去找新老闆。”
abc欲言又止,同樣聽懂了的樹洞也非常震驚,它幾次點開跟雇主的聊天框,因為不知道發什麼而放棄,它季序沒有給人希望的習慣,他的沉默已經表達出拒絕的态度,在這個世界裡,他不需要部下。
對季序而言,這兩人的談話沒有意義,還不如幫他吸引到更多試圖分析選手對話的觀衆,說不定還能得到他的另眼相待。
選手abc和佚名暫時結盟,兩人互相交換名字,因為起始點挨在一起,地圖也能連上,他們很快推測出新的陷阱屋的位置。
“大概在西南角的位置,”佚名在地上畫了個圈,“沿着河邊走就能找到。”
abc用鞋底蹭掉地上的圖案,他蹲下來,把自己的紙質地圖耐心用水泡爛,說:“再做個交易,我肩膀傷的更重,等下先進裡面探路,你守在樹上防止有人聽到動靜暗算咱們。但如果裡面放着卡牌,讓我來對主持人提問。”
“可以可以。”佚名同意了,用腳尖焦急踢他,“大哥,你快起來,别泡了,咱倆耽誤太久了,我怕等下有人先脫賽。”
她可還記着狙擊手順着火光和煙灰來一個個選手附近蹲家的情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