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控在季序拐進樓梯的時候就斷了,他後面追着一大群安西亞的人,腳速還沒半殘的瘸子靈活。
喬伊斯沒眼看下去,扣下電腦,問:“怎麼辦?需要我出去嗎?”
雖然季序看模樣是沖着埃爾來的,但在職權上,老闆和董事之間差不多,如果喬伊斯出面,季序說不定會轉換目标,盯上打擊起來更順手的老熟人。
埃爾這個老闆做的不錯,至少沒同意喬伊斯去當誘餌的提議,他站起來,“一起。”他頓了頓,“季序要的東西到手了,我想不通他去而複返的理由。”
潛台詞是他們對季序的側寫已經随着他意味不明的行為煙消雲散,還從側面否決喬伊斯的提議。若是季序在這兒,恐怕就能理解,為何偌大的安西亞唯埃爾一人馬首是鞍。
埃爾是個受人尊重的老闆。
成為董事的喬伊斯也無法拒絕他的要求,猶豫說:“好……至少穿上防彈背心,站在我身後。”
兩人穿好衣服,一前一後出了門,作為老闆當家裡住的固定居所,頂層早就整體被打通,無論是從樓梯還是電梯上來,踏出來的第一地點都是寬闊的舞會廳,因此季序剛拐出來的瞬間就看見了他們。
他愣了下,沒想到兩人居然在一起。
在季序的身後,被戲弄的安保隊員緊随其後,算不上氣喘籲籲也稱得了一句狼狽。對比十分慘烈,喬伊斯繃着臉,沒了前兩次見面的時的談笑自如,轉頭冷肅問:“你又來做什麼?”
季序将他的性格轉變之大盡收眼底,狀若無事說:“我要盡快離開。”
喬伊斯:“安西亞無人攔你。”
“但他們站在門外,把我困在房裡,我總不能撬窗後一樓樓爬下去,”季序指出,“我跑出去也用不了電梯,摁按鈕要刷卡。”
季序這句話算是解釋了他上來的原因。原諒他吧,登出需要在沒人的地方,而季序真的不想再爬樓了,預計未來幾年,他看見攀岩項目都會想吐。
說完,也不等回複,季序轉身邁步而出,四周的安保隊員下意識讓出條路,他停在通往天台的樓梯上,語氣帶笑,做了個邀請的姿勢,“所以,兩位老闆們,就當再幫我最後一個忙——拜托?”
熟悉的請求詞讓喬伊斯胃疼,他繃住了,與埃爾對視點頭,兩人默契跟了上去。
樓梯上兩方人馬泾渭分明,季序與其他人隔了條空白的分割線,頗有一人面對千軍萬馬的态度,有其他隊員作為阻斷,最後面的埃爾終于開口:“你準備付出什麼?”
他略帶興緻:“我給你藥品,是你展示了足夠的實力;我放任你到處跑,是你同我約定不對高層人員動死手。當然,你确實留下安保隊長的性命,不然我早就叫房外的人開槍了。”
季序适時地說了句:“感謝你默認送來的防毒面具。”
埃爾頓了頓,但他早了解過這人不合時宜的客套,從善如流地威脅下去:“季序,我們願意将你當作值得尊重的對手,但也不要得寸進尺,上樓要求我們送你離開,你拿安西亞當什麼?來去自如的居民樓?”
季序糾正:“不是威脅,這是另一項交易。”
“什麼交易?你用裂片手雷威脅我的人為你讓出道路的交易,還是折返上樓多次光臨領導層的交易?那你跟人做生意還挺可怕,”埃爾不鹹不淡地刺了句,“與你相比,我們作為黑.幫居然不太夠格。”
季序:……
實不相瞞,作為反派玩家,他在幾個小時前也是這麼想的。
可惜兩個不太好的東西達成共識也做不到惺惺相惜,季序幹脆亮出明牌:“你出直升機,我開下去,這期間發生什麼一切皆有可能。”
在場衆人震驚極了,幾乎不敢信季序的潛台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