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星眠的聲音平淡如常，她并不覺得自己的要求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眼看着過去兩秒鐘了，傅挽月都沒有做出什麼回應，于是她又繼續說道。

“不可以也沒關系。”

“姐姐不在的時候，我真的很擔心。”

說完她一臉安靜乖巧，臉上滿是“我難受點沒關系，你沒事就好”的苦情模樣。看的傅挽月心裡一陣心疼，傅挽月想起來自己當初不辭而别的事情，可能這件事情對小眠來說已經導緻她沒有感全感，所以現在隻要離開一下，小眠就會擔心。

傅挽月輕輕的呼了一口氣，突然覺得自己不該離開的太久，也不該讓小眠為自己擔心。所有的“不該”都應該給個說法，所有的說法都應該以實際行動來證明。

于是，傅挽月拿起姜星眠的手，将她的掌心打開，落下了一個重重的吻。吻完她擡頭，覺得這個“親親”應該可以讓姜星眠變得有點安全感了。

傅挽月：“好了。”

然而，當她親完，擡頭後，卻看到小眠表情依舊是沒有安全感的模樣，甚至剛剛傅挽月親掌心的那個舉動，在她眼裡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傅挽月眨眨眼，靠過去一點，輕聲問姜星眠。“不行嗎？”

隻見姜星眠收回自己手，把手放在自己面前，盯着手心看。“沒有，都可以的。”

但是，姜星眠話雖然這麼說了，人卻依舊是“沒關系，我都可以”的可憐模樣，而且好像比剛才的表情更加嚴重了一樣。

就這一下，傅挽月沒再覺得心疼，反而覺得有點好笑，因為她現在知道小眠是裝的了，姜星眠現在的樣子就像是調皮的小孩，學着大人裝深沉，她用力過猛漏了餡，傅挽月一眼就看穿了。

傅挽月噗嗤一聲笑出來，她忍不住伸手過去捏了一下姜星眠的鼻子，覺得她這個樣子真的好可愛，說話的語氣有些寵溺。

“裝的真像。”

說完她起身，也不等姜星眠反應過來，就在她的唇瓣上輕輕的啄了一下。應該是這樣吧，按照之前小眠的各種小心思和要求，她應該就是想要這樣的一個親親。裝的那麼“辛苦”，給她一個親親也不是不可以。

“我，”姜星眠臉頰微微發燙，原本還想要狡辯一下自己沒有裝，但是這一個親親已經讓她沒有了狡辯的能力。她褪去剛剛的“裝模作樣”，伸舌頭舔了一下自己的唇瓣，滿意的嘿嘿笑了起來。

然後她又伸手抓了傅挽月的手，捏着傅挽月的手指，問起了封曉芸的事情。

“姐姐，封曉芸走了嗎？”

傅挽月擡眸，想起來跟姜星眠說一下這件事情。

“嗯，順利走了。”

傅挽月告訴姜星眠她看到封曉芸進醫院的過程，也說了如何順利的出去。

姜星眠聽完了之後驚訝的看傅挽月，有點不太相信她所說的，因為按照姜延真的習慣，怎麼可能會帶一個不認識的人走。

姜星眠：“你是說我姑姑帶封曉芸走的？”

“嗯。”

傅挽月能理解姜星眠的驚訝，因為她當時也很驚訝，心想隻是順口一問而已，就是抱着死馬當做活馬醫的心态。可是最後沒有想到，姜延真居然同意了。

不管是出于好心還是别的什麼原因，反正隻要封曉芸能順利出去，那就是好的。畢竟，她們都相信姜延真不會對封曉芸怎麼樣。

姜星眠皺着眉頭，愣愣的問傅挽月。“我姑姑最近是不是太閑了？”

“……”

傅挽月沉默想了想，可能吧，自從蘇心柔找到她，請她來照顧小眠開始，她都已經兩次見到姜延真了。要知道過去的十幾年，她也才見過她一兩次。

難道是要退休了？

傅挽月想起來自己之前跟姜延真說過要發消息跟她解釋一下關于封曉芸的事的。

她拿過手機，簡單的編輯了一下關于封曉芸為什麼需要幫忙的事情，然後發過去給姜延真。

這件事情，對于姜延真，她們沒什麼需要保密的，如果她們說謊，姜延真有的是辦法知道真相。姜延真不會随便帶個陌生人，既然答應了告訴她起因經過，就說一說也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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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閉的電梯裡面，隻有封曉芸和姜延真兩個人。

封曉芸靜靜的站着，不敢出聲，因為眼前的人表情很嚴肅，這種不一樣的氣勢，是她長這麼大從未接觸到過的，好像讀書的時候，一些非常嚴厲的老師才會有這樣的氣場，而這種嚴厲的老師就是她最害怕的老師，這種老師說一不二，說罰就罰。封曉芸記得，她讀書的時候，遲到，作業寫不對，期考成績不及格，都被嚴厲的老師罰站和罰抄書，或者寫檢讨書。

所以站在這樣的人面前，她會不自覺顯得很弱小。

她們下到達負一樓，電梯門緩緩的打開，姜延真擡起腳步向前走，因為她帶着假肢，所以她起步的時候有點向前傾。封曉芸不知道，以為她要傾倒，所以條件反射的向姜延真走過去一步，然後雙手扶住姜延真的胳膊。

封曉芸：“你，小心。”

姜延真側過臉，面上的表情有些警惕，但還是在第一時間就退下去了。以她多年的職業經驗來看，眼前的人就是出于好心。隻不過，除了身邊的同事，還沒有誰敢這樣近距離扶着她。因為陌生人不親近，熟悉的人帶着敬畏之心不怎麼親近，不怎麼熟悉的人，出于這一份職業更加不會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