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星眠黝黑明亮的眼睛眨了眨，她看見傅挽月的耳根已經染上一層粉紅色，嘴角笑意有點壞，但也不敢表現得太明顯。

“那我香嗎？”

姜星眠問傅挽月，眼裡面帶着期待。

傅挽月皺眉，淡淡的看她一眼，語氣輕松如常。“剛剛已經說了，沒那麼香了。所以，要洗澡的。”

姜星眠手指頭扣着床單，一下一下的，很慢。剛剛還期待的聲音瞬間軟了下來，甚至還有點點失落的感覺。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想問的是那一個親吻，想知道姐姐的感受。

“……”

傅挽月：所以是想讓我承認你的那一個親親，是一個香香的吻并且直接說出來嗎？

簡直是……不可理喻。

傅挽月無語至極，她知道小眠問的不是她這個人香不香，而是剛剛的那一個吻，香不香。可是，哪裡有人像小眠一樣，親了别人，還問别人這一個親親香不香的，真的是……一點都不知道害臊。人怎麼能沒皮沒臉到這種地步？傅挽月心裡頭并不打算回答她這一個問題。

可是她垂眸，卻看見小眠那雙好看的眼睛正盯着她看，好像今天得不到答案就要這麼僵着了。

傅挽月忍不住感歎，小眠有一點沒皮沒臉……但是長得好看呀，黏着她問一些無理問題的樣子，除了厚臉皮外，還有些可愛。

她傾身靠近姜星眠，拿手輕輕的捏住她的臉，和她四目相對。

“讓我先看看你的臉皮是不是真的這麼厚。親了就親了，怎麼好意思問出口的？”

姜星眠卻一副理所當然應該問的樣子，甚至有點一本正經的韻味。

“這個很重要，當然要問。”

什麼重要？小眠你要不要聽聽你自己在說什麼？還當然要問？

“你……”

傅挽月愣住，胸腔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她不太能理解這個問題哪裡重要，于是提出疑問。“哪裡重要？為什麼重要？”

姜星眠嘿嘿一笑，認真的給傅挽月解釋：“如果姐姐覺得那樣親親是香的，那以後我要經常這樣親姐姐，如果……唔，唔唔。”

以後經常？

傅挽月隻是聽到姜星眠前半句話，眉頭就直接皺起來，還真是隻要臉皮厚，天下盡我有啊。她急忙用手捂住了姜星眠的嘴，不讓她再繼續往下說。

“好了，你不要再說話了。”說的都是些什麼鬼話。

要不是她們兩個都是女孩子，傅挽月都要懷疑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妹妹，是不是往流氓的那一方面發展了。小眠怎麼能把這種話說的那麼輕松自然不臉紅的。

姜星眠眨眨眼，乖乖的沒有再唔唔唔的吱聲。

傅挽月看她變得安靜，松了口氣，拿開自己的手，然後起身跟姜星眠說道：“我去接水過來給你洗澡。”

姜星眠乖乖的沒有說話，隻用那雙黝黑明亮的眼睛看着傅挽月起身，看着她去洗漱間接水，又看着她把水提過來，最後目光落在她的那雙手上。那雙手放下了桶，然後伸過來準備給她解開衣服。

傅挽月低着頭認真解衣服扣子，動作緩慢。她按照前幾次的習慣，找話題聊天來轉移彼此的注意力。

“等一下洗完澡之後你在這裡等我，我要出去一下，很快就會回來。”

傅挽月說完，過去兩秒鐘，她沒聽到姜星眠說話，她又繼續自己解釋為什麼要出去。

“我要出去取一點現金，明天給封曉芸的，她告訴我她所有的錢都被家裡的人拿走了。而且她跟我通電話的時候還被發現了。估計手機也會被沒收，如果明天她不能給我打電話，我會一早就去醫院門口等，所以明天我可能會離開的比較久一點，你自己乖乖聽話，該吃飯的時候就吃飯，有什麼需要的話也要提前說，知道嗎。”

傅挽月一邊解開姜星眠的衣服，一邊說話。她感覺自己說了很多，但是眼前的人居然沒有像之前一樣搭腔應聲，就隻是靜靜的看着自己，黝黑的眼睛明亮可愛，隐隐約約還透着一份熟悉的炙熱。傅挽月注意到姜星眠看她的時候，手不自覺的頓了一下。

“怎麼這樣看我，我臉上有花？”

姜星眠抿唇，慢慢悠悠抓住傅挽月的手，拿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輕輕蹭着，一副乖巧的模樣，像一隻小貓，聲音軟軟似撒嬌。

“姐姐。”

一瞬間，空氣突然變得好安靜。

傅挽月心跳漏了半拍，她快分不清，這到底是像小貓，還是……像狐狸。傅挽月第一次感覺到，原來可愛也可以勾人心。

“嗯。”

她簡單答應了一聲，手卻不自覺的想要拿回來。她感覺到自己内心的情緒波動有些不太一樣，是一種她捉摸不透的情緒。可是姜星眠卻緊抓着她的手不放，一邊蹭着一邊問傅挽月。

“我能說話了嗎。”

傅挽月一整個無語住了，才想起來，剛剛自己有說過，讓她不要再說話了，但是。他隻是不想讓小眠把原本要說的話再說出來，沒想到小眠在這裡鑽牛角尖，當成是不讓她說話了。

她抽回自己的手，故作淡定的看她。“還真是小心眼啊你，我沒有不讓你說話呀。隻是你剛剛說的那一些，你自己想想，都是些什麼話，你一個女孩子，整天老想着親親香不香的，以前咋沒發現你臉皮這麼厚的。”

姜星眠眉頭直接趴了下來，一臉無辜委屈樣子。“可是我就是想知道，姐姐覺得香還是不香。這個有什麼不能說的，親親不是我們之間最正常的事情嗎。”

“是，我們是經常這樣。但是。”傅挽月皺眉，她們之間親親抱抱确實很正常，包括現在她給小眠洗澡，小眠的全身她都已經摸過。可是讓她那樣說，她真的覺得怪怪的，心裡面那一種不可名狀的感覺在湧動。

傅挽月最後憋了半天，胡亂的說了一句：“這個香不香的，根本就不是用來形容親吻的，你這樣問本來就不對，你要姐姐怎麼回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