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摩托車絕對不能借給他!
她馬上就警告姜成才:“爸,你看到上次電視放的那個新聞沒有?河北有個人好心把自家的手扶拖拉機借給鄰居用,結果鄰居不熟悉,開着拖拉機把一個人撞了,人家找他賠錢,那個鄰居家裡窮沒錢賠,說車是别人家的,那人直接去告車主了,後來判了要車主賠!你說冤不冤?舅舅從來沒有騎過摩托車,農村的路又這麼難行,技術不好很容易油門當刹車,如果他把我們家的車借走了撞了人,你說他會不會叫别人找我們賠?”
竟然是電視裡播出來的新聞?那還能有假?!姜成才沒有想過這方面的問題,登時驚出了一身冷汗:“好,說什麼我都不會借給他的。”
姜愛華見姜成才能聽勸,也放下了一半的心,希望自己離開的這幾天不要出事才好。
在家裡,麗華是絕對跟她站在一起的,但她年紀太小了沒有話語權,羅家珍容易搖擺不定,隻要姜成才穩住了,那這麼短的時間裡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了。
登車的時間到了,姜成才看着女兒背着一個簡易的背包擠上了火車,消失在人流裡。
綠皮火車上人聲鼎沸,姜愛華艱難地擠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來後松了一口氣,幸好買到票了,還是靠窗的位置。
坐在她旁邊的是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坐她對面的是一對四十幾歲的夫妻,用家鄉話大聲地讨論着什麼,姜愛華從背包裡拿出一頂帽子,直接往臉上一蓋,開始閉目養神。
綠皮火車的速度很慢,跟日後的高鐵根本沒辦法比,每到一個站還要停個把小時,車上的人來來往往,擠來擠去,車廂裡充斥着混濁的味道,姜愛華坐了五個小時後,終于忍不住随着人流擠下了火車,跟許多人一起站在站台上吃東西。
列車上的東西很貴,她準備了饅頭跟水煮蛋,在車上忍着吃兩頓,明天也就到S市了。
吃完飯後她還原地活動了一圈,整整五個小時的硬座不是那麼好受的。
終于在列車發動前的一分鐘重新擠回了座位上,此時夜幕已經降臨了,車廂開始漸漸安靜下來,無事可做的人靠着椅背開始昏昏欲睡。
姜愛華迷迷糊糊的睡得并不沉,因為她覺得坐在她邊上那個中年人不時地把頭往她的方向歪,她已經盡可能地往窗戶的邊上縮了,但他的頭還是一點一點地往她這邊擠。
剛開始姜愛華還覺得他應該是睡熟了沒注意到,自己盡量往窗戶那邊擠,給他讓出了一大塊空地,他總算挨不到她了吧?
結果她發現這中年人居然偷偷地挪了一下屁股,直接往她這邊擠了一下,然後他的頭又可以挨着他的肩了!
姜愛華若是還看不出來他是故意的,也就白活了兩輩子。
她冷哼一聲,拿包重重地推了一下他的頭,直接把行李放在了自己的肩膀旁邊,隔開了兩人之間的位置。
動作這麼大,那個中年人被她推醒了,似乎是不好意思地一笑,往過道邊挪了挪,頭沒地方靠了,隻能仰着脖子睡覺。
姜愛華見兩人之間的距離已經拉開了,也不想多生事端,再一次閉上了眼睛睡覺。
不知過了多久,她的眼睛突然一下睜開,按住摸到自己大腿上的手,使勁一掰。
她是農村家的姑娘,重活累活沒少幹,力氣可不算小,隻聽得咔地一聲,旁邊的男人殺豬似地叫了起來:“啊啊啊!我的手!”
車廂裡的人全驚醒了,驚訝地看了過來。
姜愛華臉色陰沉沉的:“一而再再而三地占我便宜,沒掰斷你的手我已經是留情了,大叔,你不會以為我被非禮了還不敢動手吧?”
圍觀的人臉色一下就變了,姜愛華不等那中年男人反應過來已經大聲喊道:“乘警在哪裡?麻煩幫我叫一下乘警!我要報警!”
那個中年男人本想大聲駁斥她,但一聽到她二話不說就開始叫乘警,他登時急了:“叫什麼乘警?你不要冤枉好人!不就是睡覺的時候不小心碰了你一下嗎,你這個小姑娘怎麼能這樣污蔑我?!”
姜愛華冷笑:“有沒有污蔑你,等乘警來了一問不就清楚了?如果我冤枉了你,自然會跟你道歉,但如果不是呢?你打算怎麼跟警察解釋。”
中年男人大聲道:“天地良心啊!你這個小妹妹怎麼能這樣亂講話?我這輩子從沒這樣被人冤枉過,我如果真非禮你了,讓我出門就讓車撞死怎麼樣?”
他毒誓都說出口了,車裡的人不由得半信半疑起來,看向他的目光也沒有剛才的不善了,中年男人乘勝追擊:“剛剛就隻是睡着了不小心碰了你一下,你就喊我非禮,還扭傷了我的手,叫乘警來也好,我還要你賠償我看手的醫療費,不賠到我滿意大家都别想走!”
姜愛華冷笑:“行啊,希望你腰杆能跟你的嘴一樣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