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好奇秦王的感情生活，聽說秦王的紅顔知己可不少呢。”姜雪松說這話的時候甚至自己都沒意識到吃醋意味。

李書衍趕緊反駁道：“什麼亂七八糟的，我什麼時候有知己了？”

李書徽一聽這話閉緊嘴巴，有些心虛地看了哥哥一眼，姜雪松不給他這個機會，一個眼神遞過去，李書衍就明白怎麼回事了。

拔高了聲音質問道：“你說什麼了？”

李書徽緊着搖頭否認道：“沒有，我什麼都沒說。”

姜雪松伸手看着指甲，裝作不以為意地說道：“齊王殿下說，姜姐姐，雖說我哥喜歡你，可也不見得隻喜歡你，我看他之前對待妙音坊的姐姐也很好。”

姜雪松假笑着看向兄弟二人，問道：“就是不知道是哪位，竟然讓二位都如此記憶猶新。”

李書徽急着反駁道：“我沒有，你瞎說，”轉頭看向自己哥哥，急切道：“我沒說！”

李書衍才不聽他的解釋，直接一拳錘過去，轉身站在姜雪松身邊，指着李書徽道：“你倒是說說，我和哪個琴師走得近，你要是說不出來就讓你給雪松道歉。”

李書徽還想反駁些什麼，紀元眼疾手快地把人往出拖，還不忘替自家王爺解釋一句：“姜大人，您放心，王爺隻對大人上心，這點我能保證。”

紀元這次用了十足的力氣把人拖出來，用腳把門合上，站在門外壓低嗓音說道：“小王爺，您别去搗亂了。”

李書徽不服氣道：“什麼叫搗亂啊，她怎麼能在我哥面前告狀。”

紀元見他這模樣，輕歎一聲，以一副過來人的模樣解釋道：“小王爺您不懂，這不過是他們二人之間的樂趣罷了。”

李書徽才不管什麼樂不樂趣呢，憋悶地蹲在門口。

這回房間裡徹底靜了下來，李書衍笑得臉頰發酸，湊近低聲問道：“吃醋了？”

經他這麼一提點，姜雪松才知道自己今天為什麼覺得那麼别扭，雖然嘴上不承認，但是她心裡還是在乎李書衍的。

饒是這樣，她也面不改色，挺直脊背地回視着，聲音平淡地說道：“不可以嗎？”

“哈哈，你心裡在乎我！”說着趕緊解釋剛才的事情，“妙音坊有我的眼線，平時隻是書信聯系，京城我一年也不見得回一次，談何有知己一說。”

姜雪松聞言點點頭，她也知道李書徽說那番話是故意的，可自己就是忍不住生氣。

她自認為是一個比較冷靜的人，怎麼一碰到李書衍的事就糊塗了。

見姜雪松不出聲，李書衍試探地問道：“那這麼說，現在我們兩個……”

姜雪松緊接着追問道：“你還沒與我說，當初為什麼不告而别，有什麼苦衷你說出來。”

這話像是戳起李書衍痛苦的回憶，他臉上的笑僵硬了幾分，嘴角慢慢回落，低下頭整理自己的情緒。

姜雪松也不催，心裡默念：倘若他說出來，就再給他一次機會。

半晌李書衍才擡起頭，好在房間裡燭火昏暗，看不見他微微濕潤的眼睫，壓抑着痛苦出聲道：“有些細節我現在不便細說，我隻能說當時有人想置我于死地。”

“倘若我不離開，太白書院可能也會被我牽連，事情發生得突然，否則我不會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走的。”

他聲音真摯，伸手想抓住姜雪松的手臂，在即将觸碰到的時候又停住，道歉道：“我确實做得不對，我的行為也給你造成了很大的苦惱，原諒我，雪松。”

“你想要的我用盡一切手段也會給你。”李書衍盯着她的眼睛保證道。

姜雪松認真了許多，不落下風地回視着他，反問道：“殿下知道我想要什麼嗎？那殿下呢？”停頓了一瞬後繼續道，“殿下想要皇位。”

姜雪松這話說得笃定，李書衍也絲毫不遮掩，坦白道：“沒錯，我就是想要皇位，當初你進京時，我也存了利用你的心思，我想着隻要不承認過去的事情，你我當一個盟友也不錯。”

“可是我做不到！”李書衍越說越激動，“我不想看見韋敏琅圍在你身邊，你應該是我的妻子，如果……”

李書衍喉頭哽咽道：“如果，登上皇位會失去你，那我甯可不要皇位。”

李書衍的情緒來得太過強烈，以至于姜雪松還沒有接受，她不知道該用怎樣的态度回應他，更不知道他說的話自己該信幾分。

或許是情緒太過激動，李書衍喉頭上湧上一股腥甜，忍不住咳嗽起來。

姜雪松看着他這副模樣，心像是被針紮了一樣，下意識地伸手輕拍他的背，幫他順過這口氣。

李書衍側頭看向她，認真地說道：“雪松，我沒騙你，倘若我騙你，叫我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為人。”

“皇位從前是我的執念，現在我想通了，我真正想要的是你，雪松，你再給我個機會吧。”他用氣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