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松平白惹了一肚子氣,下馬車的時候狠狠跺了幾腳才算解氣。
晴山抱着掃帚看着自家小姐的模樣,再看看身後低着頭的青鳥,沖上去問道:“怎麼了?你惹小姐生氣了?”
青鳥略顯無辜地搖搖頭,咣當一聲,姜雪松把門關上,青鳥猶豫了片刻把馬車上發生的事情告訴給她。
晴山聽到後氣得也拿掃帚揮了揮,雙手叉着腰說道:“什麼人啊,真當我們小姐是好欺負的!”
“我要去給他點顔色看看!”說着晴山就要沖出去,還好青鳥把她拉住了。
過了好半晌晴山才消氣,挽起袖子問道:“晚上想吃什麼,我去做。”
青鳥坐在院子裡頭劈柴,回道:“小姐好像吃過了。”
“是嗎?我去問問,給小姐做點好吃的安慰一下心情。”晴山行動倒是快,不一會兒就從姜雪松的屋子裡出來,撇撇嘴看向青鳥道:“小姐說不吃了,唉。”
晴山看着還在劈柴的青鳥,突然湊近了笑嘻嘻地說道:“要不咱們也出去吃吧,我想吃小馄饨。”
青鳥停下手裡的活,思考了一下道:“我去買回來。”
“咱倆一起去吧,買回來的不好吃。”晴山說着就去拽青鳥的手臂,青鳥回頭瞧了一眼身後的方向,莫名有些擔心。
搖了搖頭覺得自己有些想多了,這宅子周圍守着不少的侍衛,不會出事情的,和姜雪松報告一聲,兩人就出去了。
另一邊,李書徽去校場上把陪練打了一通才算出氣,解開棉衣抱在手上,搖搖晃晃地回了秦王府,一腳蹬開門,擦擦額頭上的薄汗,給自己倒了杯茶水,咕咚咕咚地灌下去。
李書衍身上披着厚厚的大氅,早上在姜雪松面前耍帥,又把自己凍得受了點風寒,看到李書徽這樣不免嘟囔幾句。
“眼下已經入冬了,你穿厚些,免得受了風寒……阿嚏。”李書衍話還沒說完,自己倒是先打了噴嚏。
李書徽給他哥遞了一杯熱茶,關心道:“哥還說我呢,自己怎麼不照顧好自己的身子。”
李書衍聽着他的揶揄,隻能無奈地彈了他一下。
李書徽假裝呼痛,揉着自己的腦袋,臉皺在一起,解釋道:“這都怪姜雪松,要不是她,我也不用自己找地方撒氣。”
一聽到姜雪松的名字,李書衍明顯來了興趣,側頭看向他,語調輕快地問道:“你怎麼招惹她了?”
李書徽像是炸毛一般,聲音拔高道:“什麼叫我招惹她啊,明明是她,說話也不好好說,罵我兇我還踹我一腳,”說完扯着衣襟處努力找着那個鞋印道,“喏,你看。”
李書衍看着淺的幾乎看不出來的印子,笑道:“你還能在她手上吃虧,你不去找她,就不會被踹了。”
李書徽不滿地嘟起嘴巴,抱着手臂道:“我去找她還不是為了她好……壞了!”說到這他才想起自己要去幹嘛的。
李書衍聽到這話心不免跟着揪了一下,微微皺眉看着他。
李書徽瞪大了眼睛,有些懊悔地拍了拍腦袋,說道:“我原本是打算告訴她小心刺殺的,結果一拌嘴我就給忘了。”
李書徽話音剛落,紀元就推門進來,臉色焦急地說道:“不好了王爺,姜大人那邊出事了。”
李書衍腦子裡好像突然炸了個炮仗,把他的理智給崩碎了,他想也沒想就往外奔,吼道:“快随我去救人。”
李書徽衣服都沒來得及套,急着跟在他哥的身後,小聲嘟囔着:“不能這麼倒黴吧。”
李書衍帶着人急急忙忙地奔向姜家,這不是他第一次來,路他比誰都熟,到門口棄了馬,直接推門闖進去。
整個院子昏黃一片,看不見半點燭火,靜得人發慌,李書衍環視一圈,吩咐道:“快找人!”
李書徽第一時間地沖出去,先去書房裡找,很快又推門出來,搖了搖頭。
“王爺,廚房也沒人。”紀元的聲音從右側傳來。
李書衍大步邁向姜雪松的卧房,猶豫了一瞬推門進去,屋子裡有些淡淡的墨香,他伸出的手微微發顫,總不會已經被人綁走了?
按姜雪松的性格,就算被人劫走也會留下些記号,倘若是用迷香,會不會沒有時間留記号?
李書衍的腦子一片混亂,開始胡思亂想,甚至已經想到姜雪松受刑的慘樣。
他的呼吸凝滞一瞬,臉色有些慘白地往床榻走去,輕呼一口氣撩開隔簾,那些個揪心的畫面倒是沒看見。
不過轉瞬又提了起來,床簾還在,他停下腳步,低聲喚道:“雪松?”
沒人應他又喚了一聲:“雪松?”這次的聲音大了一些,還是沒人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