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松了一口氣,結果趙韓南語不驚人不死休,笑呵呵地回道:“嗷,就是青梅竹馬,那你和袁大人何時成婚啊?我也好去讨個彩頭。”
“咳咳咳”袁敏琅才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一聽這話差點沒把自己嗆到,自小學的規矩強迫他把水咽下去。
一陣低咳,把臉都咳紅了不少,隻不過那耳朵也紅得像能滴出血一樣,想來應該和咳嗽沒多大關系。
“咳咳”又咳了兩聲,趕緊伸手擺了擺。
姜雪松聽到趙韓南的話也被驚得大腦一片空白,還沒等說話呢,袁敏琅就咳嗽起來,也就轉頭去看他。
“沒事吧?”姜雪松輕聲道。
本是下意識地問了一句,可在趙韓南眼裡就不是那麼回事了,嘴角仰得老高,眼神在他倆身上來回遊走,越看越般配。
袁敏琅止住咳嗽,紅着一張臉解釋道:“趙大人誤會了,我與雪松現在還不是那種關系,咳咳,這種話以後還是不要講了,對女孩子聲譽不好。”
趙韓南看着他紅透了的臉,忙點點頭道:“對,對!以後不說了。”
姜雪松一看他那表情就知道他又多想了,無奈道:“趙大人,真不是你想的那樣。”
“懂,我懂,兩位大人就放心吧。”趙韓南眼角都快笑出花來了。
幾人都挺高興,唯獨趙釋藩,陰沉着臉,低聲訓斥一句:“有辱斯文。”
趙韓南的笑臉立馬僵在那,扭過頭剜了他一眼,這祖宗又發什麼瘋。
姜雪松也冷眼看過去,細細打量着他的表情,開口道:“趙公子剛才說什麼?”
趙韓南趕緊打圓場道:“他瞎哼哼。”
趙釋藩倒是上勁了,他一張大餅臉,轉過來看着姜雪松,假笑道:
“聖人說,女子應三從四德。姑娘家張口閉口就是婚嫁,豈不是有辱斯文?”
姜雪松臉色冷了幾分,她何時張嘴閉嘴都是婚嫁了,更何況,女子說這些怎麼了,礙着他什麼事了。
“哪位聖人,出自那本書,我自小泡在藏書閣裡,看過的書沒有一萬也有八千,怎麼從未聽過你這番言論?”
姜雪松直視着他,道:“還是說,趙公子隻是對我有偏見。”
“誤會誤會”趙韓南趕緊擋在兩人中間,在桌子下用腳踢向趙釋藩,示意他趕緊閉嘴。
“沒有嗎,想來我是記錯了。”趙釋藩嘴角一勾,輕飄飄地回了一句。
袁敏琅也撂下臉來,開口道:“剛才姜大人哪句話提到了,不過是我與趙大人說的,姜大人平白被說這種話已經夠糟心的,你竟還給她添堵。”
姜雪松臉上表情仍舊很從容,開口道:“聽說趙公子當初也考上了太白書院,但是最後不知為何自行退學了。”
“想來你的學問也差不了,讀過書,識過字,怎麼還滿腦子的荒唐想法。你沒有母親嗎?沒有姐妹?日後沒有妻子女兒嗎?趙公子平日裡看書還得多動腦,免得被那些糟粕思想牽着鼻子走。”
姜雪松可不慣着他,言辭犀利的反擊,聽得趙韓南都有些下不來台。
忍不住去錘趙釋藩,好好地說話他犯什麼渾啊,再說了,這有什麼大不了的,他倒是讀書把腦子讀壞了。
趙釋藩嘴角噙起一抹冷笑,回道:“多謝姜大人指點。”
姜雪松立馬換上淡笑,緩和道:“指點談不上,不過是交流一二。”
“是是是,”趙韓南趕緊開口,“姜大人果然有格局。”
話說到這一步了,姜雪松也沒心情和他們兜圈子了。
還是那副表情,可看起來總覺得帶着點其他的意味,開口道:“趙大人過獎了,我這次和袁大人來,是有公務在身的。”
“哦,你說。”
“周邊的不少郡縣糧食也不夠吃,所以先前我派了羽林衛往各個郡縣送糧食,這事趙大人知道吧?”
趙韓南趕緊點頭道:“知道,上次你說是三萬石。”
姜雪松繼續道:“這批糧食被劫了,被山匪給劫了。”
趙韓南的心突然提起,有些結巴地說道:“山…山匪?”他有些心虛地擦擦額頭,不會是九峰山的那群吧。
姜雪松仔細地觀察着他的表情,道:“沒錯,而且劫的位置還很巧妙,過了九峰山那三萬石糧食就要分開運往各個縣,偏偏是在九峰山被劫,而且看樣子還是提前有所準備。”
她聲音放緩,拉長了聲音說道:“我懷疑,是衙門裡有人告密,事先通知了那群山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