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書衍輕咳一聲，開口道；“以前的事我可以解釋……”

姜雪松伸手打斷他，垂眸道：“不必，殿下不想說必然是有不想說的道理，從前的事就讓他過去吧，就當顧殊晏已經死了。”

李書衍一聽這話就知道她還在生氣，輕歎一口氣，等她氣消了再與她解釋吧。

起身，開口道：“既如此，就先聊到這兒，明日我讓青鳥過來，有什麼事你讓她找我。”

怕姜雪松拒絕，趕緊補充道：“青鳥絕對不會把你的消息告訴我，除非是你授意的，她是女子，貼身保護你也方便一些。”

姜雪松沒出聲，隻是跟着起身送他。

李書衍見她不說話，繼續道：“趙韓南身邊那個師明玉不簡單，你若是下次再去趙府，有青鳥跟着也安全一些。”

姜雪松仍舊是不說話，低頭看着地闆，就是不接他的話。

李書衍看着她那模樣，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道：“你若是不願意青鳥回來，那就我搬回來，我帶的那些人夠保護你的了。”

“……”姜雪松這才擡起頭，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見他說得不像是假話，才勉強答應道：“還是叫青鳥來吧。”

李書衍倒是懂得用迂回戰術，伸手從桌子上撈起已經涼了的湯婆子，轉身往出走，手剛碰上把手，姜雪松的聲音就傳過來。

“殿下，等荊州的事忙完了，咱們好好聊聊如何？”沒等李書衍回答，便率先伸手打開門，道：“殿下慢走。”

李書衍點頭應下，擡腳邁出門檻，一邊往外走一邊關心道：“眼睛怎麼樣了？”

姜雪松跟在他身後，想着沒多遠的路程也就隻穿着單衣，身子被冷得微微發抖，開口道：“托殿下的福，已經好多了。”

李書衍停下腳步道：“天氣寒涼，姜大人别送了。”

姜雪松也不客氣，點頭應道：“好，那我就不和殿下客氣了。”說完轉身往回走。

同樣的事情應當不會發生兩次，至少不應當這麼快。

嗖的一聲，箭又落在她的腳下，隻不過這次貼得更近，把她的鞋都射穿了一些。

不過喘息之間，李書衍一把拽過她往門外退去，喝道：“紀元！”

再擡頭看，院牆上已經站了十幾個黑衣人，一時間分不清究竟是奔着誰來的。

為首的那個黑衣人一揮手，箭矢就像雨點一樣朝他們兩個砸過來，李書衍把人拽到自己身後，扯着狐裘用力一揮一轉，離得最近的那幾支箭被卸力，扔在地上。

從李書衍喊完那一嗓子，紀元就拔刀帶着人往院子裡沖，朔夜寒風，正是殺人的好時候。

為首的那個黑衣人扯好面具，嘴角一抹邪笑，道：“弟兄們，動手。”

李書衍臉上看不出慌亂，紀元幾個人擋在他身前，長刀一橫。

緊盯着跳下來的刺客，微微側頭道：“殿下先走，我們拖住他們。”

“不急，問問來路，”李書衍把姜雪松往身後藏了藏，看着那些人小心地靠近，出聲問道，“閣下是奉誰的命令來的？”

為首的那人嗤笑一聲，身子歪着站，似乎不把他們放在眼裡，掏掏耳朵道：“我們是來替天行道的，來取太白姜雪松的命。”

李書衍扭頭看了一眼姜雪松，這人說得也太可笑了。

姜雪松探出頭，模糊的眼睛也看不真切什麼，出聲反駁道：“替天行道？姜雪松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需要你們動手？”

那黑衣人用手裡的劍指着她，看着不像是殺手，倒像是地痞流氓，嘶了一聲，不耐煩地開口道：“小女子休想糊弄我，你就是姜雪松，等死吧。”

李書衍反手握住姜雪松，臉色沉了幾分，看着那幾人的站位，用的是尋常軍隊裡的陣法，壓聲對着紀元吩咐道：“别輕敵。”

吩咐完帶着姜雪松緩步往後撤去。

那黑衣人眼睛也是機敏，一見李書衍動作，高聲喝道：“動手，不留活口。”

黑衣人立馬沖過去，紀元身邊就五個人，以少對多，說不準勝算。

搶先一步，長刀用力一砍，當的一聲，被那人用刀接住。

那黑衣人隻露出一雙眼睛，渾濁的眼珠看着紀元，開口挑釁道：“就這點兒能耐嗎？”

說着擡腳踹向紀元心窩，趁着閃身的時間，周圍兩人湊上前來攔住紀元，為首的那男子則是帶着幾人去抓姜雪松。

低聲道：“姜雪松，今日就是你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