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書徽騰地一下站起來,拔高了嗓音,反問道:“我是哥的親弟弟,她還能比我重要?”
“小徽……”
李書徽一臉憤懑,不情願地看着他,一扭身就要往外走,嘴裡嘀咕道:
“我去看看,她究竟是長了兩個腦袋還是六條胳膊,憑什麼不能對她下手。”
“站住。”李書衍出聲制住他,氣血上湧,有一瞬間的頭暈,用手捏着眉心。
盡量用簡潔的語言和他解釋道“她對我很重要,不許動手。”
李書徽聽到自家哥哥的語氣,不情願地撇撇嘴,眨巴兩下眼睛,道:“那就算了。”
李書衍閉着眼睛,忍受着腦袋的鈍痛,警告道:“其他的歪心思也不許動。”
李書衍抱着手臂,支支吾吾地回道:“知道了”
“若是被我發現了,立馬把你送回翼州,”李書衍轉頭對着紀元吩咐道:“把他看仔細了。”
“好”紀元悶聲應下,忍受着李書徽陰郁的眼神。
“你就這麼跑過來了,翼州巡防的事怎麼辦?”李書衍睜開眼睛,臉色微微蒼白,聲音也比剛才弱了一些。
“都交給紀容了,有他在就夠了。”
李書徽說着又坐回去,一雙眸子像貓眼睛一樣靈動,手搭在他腿上,小心問道:
“哥,日後有了嫂嫂……你會不要我嗎?”
李書衍挑起眉毛,反駁道:“說的是什麼胡話,有時間不如多看兩本兵書。”
得了答複,李書徽嘴角咧起,像是小孩子得到糖一樣,連連點頭:“那就好。”
其實李書衍多少也能理解他的心情,他自小就沒人照看,以至于把自己當成全部。
所有靠近自己的人都被他當成敵人對待,當初紀元在他手裡沒少吃暗虧。
紀元眼見時候差不多了,掏出袖子裡的密信,遞上去,解釋道:“王爺,這是您要的荊州刺史的信息。”
李書徽知道他們要談正事,自覺地坐遠了一些,眼睛盯着他手裡的密信。
“這位趙大人的事迹也不少。”李書衍開口道。
“他身邊有一幕僚,名叫師明玉,幾年前來到趙韓南身邊,從那以後荊州就被他牢牢掌控在手裡了,此人不簡單。”紀元開口解釋。
見李書徽瞪大了眼睛往這邊看,他随手把紙張遞過去。
紀元猶豫了一下開口:“聽說今晚趙韓南設宴,要宴請姜大人”
李書衍眼睛垂下,盯着自己手上前日騎馬被磨出的紅痕,無言思考着。
李書徽歪頭出聲道:“這人是礙着哥哥了嗎?我去殺了他。”
“規矩第三條。”李書衍輕聲開口。
“不準随意殺人。”李書徽恹恹地說道。
“加上新規矩,抄一百遍,晚飯前交給我。”李書衍毫不客氣地開口。
李書徽一跺腳,可自家哥哥對于罰寫這件事從來都是說一不二,隻好乖順地去抄寫。
打發走了一個,才對着紀元說道:“混進去一些人,我怕他們會生事端。”
還沒等到晚上,姜雪松就派青鳥送來一封書信。
李書衍一邊監督着弟弟罰寫,一邊看着手裡那信,看完手一用力把信紙揉皺。
青鳥倒是有些好奇信上寫了什麼,何至于讓秦王這麼生氣。
李書衍嘴角一抹輕笑,語氣沒有絲毫溫度地開口:“姜雪松說這是給她準備的宅子,讓咱們盡快搬走。”
青鳥“?”
李書衍擡頭看向她,繼續道:“她還說,如今不比京城,怕有惡人作亂,讓你回來保護我。”
“可是殿下不是說,日後都讓我跟着姜大人嗎?”
李書衍雙手交疊,很快就明白她的意思了,嘴裡呢喃道:“還挺記仇。”
有青鳥跟在身邊,姜雪松确實省力很多,可是她不是一心忠于自己的,這樣的人還不如不用。
至于讓他們搬出去,也不全是嫌棄李書衍的意思,隻是他那個弟弟多少讓人有些忌憚。
至于她為什麼不親自來說,她怕呀!她現在恨不得繞着李書徽走。
酉時二刻,姜雪松剛打開房門就看見李書衍站在廊下,手裡還拿着一個銀制面具。
一見到他,姜雪松下意識地左右瞧瞧,看看有沒有李書徽的身影。
見狀,李書衍開口解釋道:“小徽已經知道錯了,日後再也不會對你動刀,不用擔心。”
“嗯”
若是真相信他,才叫傻子呢,見他堵在門口,問道:“殿下這是?”
“我随你一起赴宴。”李書衍笑着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