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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不辭鶗鴂妒年芳 但惜流塵暗燭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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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伯一走,溫同書更加無法無天起來,賴在師兄身上,又蹭又蹬地讓師兄給他揉屁股。要是換了個人,司空靖老早一腳踹飛出去了,可是溫同書在他這裡,從來是有求必應的。

司空靖一手環着他的背,一手托在他屁股上輕輕按揉着:“這麼一點傷也哭,丢不丢人?以後你去京城考進士,行卷的時候我便到處去說溫同書被打屁股就要哭,看人家笑不笑你!”

溫同書惱怒地“哼”了一聲,才反應過來他聽到了個陌生的詞,問:“行卷是什麼?”

“這都不懂,笨!就是在考進士前把你做的好文章整理出來,送給京中的達官貴人,打響你的名聲,這樣一來,高中還不是手到擒來?”

溫同書神情緩緩變了,不撒嬌了,甚至不覺得身後兩團肉疼了,巨大的困惑占據了他的頭腦,讓他根本沒法顧及其他。

“行卷……那豈不是誰去行卷誰就可以考中?”

司空靖笑他單純:“哪有這麼簡單?你會行卷,别人也會,滿京城的人都在行卷,說到底還是看你文章寫得好不好,當然,也看你的文章能送到誰的案頭上,不過你且放心,有我爹在,你的文章定然是送到章丞相那裡去的,要是寫得不好,章丞相說不準還要打你屁股呢!”

溫同書眨眨眼睛,有些失神。原來,這天下間所有讀書人趨之若鹜的一場考試,竟是才情與人脈的戰争。即使拔得頭籌,誰又敢說自己文筆天下獨絕?他有師父,可以被引薦到章丞相面前,那别人呢?或者說,如果他沒有幸運地進入司空府呢?如果他一直留在學堂裡,是不是就算他寫出世上最好的文章,也未必敵得過文兆榮之流?

怎麼會這樣呢?

“想什麼呢?”司空靖看他呆呆的,晃了晃他,“說章丞相打你屁股,怕了?”

溫同書忽然充滿了無力感,不說話,緩緩靠進了師兄懷裡。司空靖搖搖頭,抱他到榻上去了:“先歇會吧,師兄讓人蒸梅花糕給你吃。”

溫同書恹恹點頭,司空靖幫他蓋好被子便出去了。

安靜的房間裡,溫同書趴在榻上一動不動,滿腦子都是自己進府後吃過的新鮮玩意兒。赤豆湯圓、桂花酒釀、冰過的甜瓜、荔枝、荷花酥、荷葉羹、梅花糕……說白了這些東西就跟被引薦到章丞相面前的機會是一樣的,是司空府才會有的。但是,為什麼是他呢?說到底,他隻是比别人多幸運了一點,可如果,那日在學堂,師父沒有說要帶他走呢?那他是不是一輩子也吃不到這些東西?也一輩子都不會好好地給世人看看他的才情。

也許,還有很多很多人作文章比他還厲害,但是他們沒有碰到一個司空澹一樣的師父,于是這一生就埋沒了。

和氏璧終于淪為了石頭。

溫同書為此事哀傷了兩三日,直到前院小厮來傳話,府君已經回來,要見兩位郎君。溫同書頓時高興起來,臉上露出了點笑容,司空靖也忍不住笑:“跟你師兄在一塊就成天拉着張臉,一聽我爹回來了就高興了?”

溫同書有點不好意思,卻不說話。載形拿了披風過來給溫同書系上,溫同書嫌熱:“師兄,不穿了,今天好暖和。”

外頭雪都化了,也出了太陽,萬裡無雲,的确暖和許多。司空靖自己沒穿披風,卻不敢由着他來:“别鬧,外頭吹風呢,穿到前院再脫,不然着涼了又受罪。”

溫同書撅着張小嘴,任由載形幫他系好了披風,很不高興地拉着師兄的手,說:“你自己都不穿。”

司空靖拿着他們前日作好的文章,牽着師弟的小手邁出房門去:“我已經長大了,等你長大,你也可以不穿。”

“你也隻比我大三歲。”溫同書不服氣地反駁。

“那就等你過幾年到了我這個年紀再說。”

溫同書一路上隻顧着跟師兄置氣,壓根沒想到要去前院做什麼,以至于一見到前院書房裡的場景便傻眼了。

書房裡,司空澹端坐案幾後,神情嚴肅,胡管家和幾個小厮站在書房右側,恭恭敬敬不敢造次,胡管家身後的那個小厮手上捧着一柄成色很新的戒尺——正是當日司空澹送給溫同書的其中一柄。

司空靖見了這場面,心也不住突突跳,忙撩起袍子跪下,端端正正磕了一個頭:“孩兒給父親請安。”

溫同書怕得有些傻了,見了師兄的動作才趕緊跟着跪下磕頭:“同書拜見師父。”

“爹,這是我與同書按您的吩咐作的文章,請爹過目。”司空靖跪直來,雙手捧着卷好的紙張,頭卻垂着,不敢直視父親。

胡管家見狀,上前取了兩卷薄紙,送到府君案頭,悄無聲息退回原處。

司空澹瞟了一眼,道:“不忙,我有事問你們。”

“爹要問什麼,盡管問便是。”

司空澹淡淡地掃過兩個孩子,最後把目光停在溫同書身上,問:“既作了文章,便是知道我那日說什麼了,可還記得那日胡伯傳的話,同書?”

溫同書心如擂鼓一般,從踏進門那一刻起,直覺就告訴他他要挨打了,可是他不知道為什麼呀!現下師父問話,想來是與此有關,溫同書不敢多言,隻乖乖重複着那天胡伯的話:“府君命二位郎君就救災一事各作文章一篇,另,為使二位郎君勿忘黎民之苦,謹記匡扶社稷澄清天下任重道遠,各責戒尺四十。”

“倒是記得很清楚,那你該知道為師為何要責你。”

“我……我知道……”

“既知道,為何不受責?”

溫同書猛地擡起頭,他不是挨了嗎?怎麼能說他不受責呢?倒是司空澹反應快,知道父親在說什麼,立刻道:“爹,是我作主抱着同書挨戒尺的,是我沒規矩,請爹責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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