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你的壽數有損？”陸無塵忍不住問道。顧瑾之的滿頭白發，以及喂給赤焰獅幼獸的血液，都說明她當時為了救回幼獸，折損了壽元。

“對，哪怕我的壽數有損。”顧瑾之緩緩點頭，“因為這是讓赤焰獅帶領的所有天地玄黃四階靈獸，全都站在我這邊的最好的、最快速的方法。”

“而且隻是損耗了五十年。若我早日飛升成仙，少這五十年壽命又有什麼關系？”

“你簡直是 ……”江雁影喃喃自語，不知說什麼好。她想說顧瑾之瘋，又覺得她不是那種撕心裂肺外放的癫狂，而是壓抑的朝自己落下的刀。

她想說顧瑾之惡毒，又覺得不妥。她更像是又好又壞，又善良又惡毒。

在考慮到所有人所有靈獸的情況下，壓榨自身，在已經發生不可挽回的痛楚上，獲取最多的利益。

“心狠，”檀慈蓦地出聲，看向顧瑾之，“你對自己太過心狠。”

顧瑾之微笑着并不辯駁，轉而看向陸無塵，“我請你們過來，除了說這些，還有最要緊的一件事，就是赤焰獅。”

“它的心結是它的孩子，我解不開。我本來想讓它與你同行，權當散散心，但我知曉你收了一隻霜翼虎結契。所以還是算了。”

“隻是它這樣子總不是辦法，你們有什麼主意，能壓住它的怨氣防止堕魔，讓它振奮精神？”

這下幾個人都犯了難。想着現代中怎麼安撫失去孩子的寵物，檀慈突然心生一計，“你們這次拍賣會上有很多幼獸，師兄的霜翼虎就是幼獸，自生下來離開父母，獨立生存。”

“或許你可以把百獸園裡的一部分獨立的幼獸分出來，交由赤焰獅同弟子們一起照顧撫養？”

顧瑾之眼睛一亮，贊成道：“不錯！就這麼辦！”

此事順利解決，師兄妹四人再留也沒什麼意思，隻等三日後收尾結束，離開禦獸宗。

顧瑾之說什麼非要給陸無塵這個初次見面的表弟一些見面禮，給了四人兩件法寶。

其中有一件是縛妖繩，給了江雁影。她上次那條在龍女村被蛇妖折斷後，再沒有合适的法寶，這件來得恰是時候。

另一件卻是一面小小的銅鏡，和顧瑾之那面并不一樣，她的那面可以留影，這面卻用來投影傳訊。相當于現代的視頻通話。

陸無塵做主給了檀慈。理由是她和姬行玉的師尊那裡正好有一面類似的，這樣雙方傳訊時能互相投影，看見彼此的面容。

一行人出了正殿，看到不遠處的阿若正叉腰和顧恒之說着什麼，顧恒之縮着脖子，臉上卻是笑着的。

春意盎然，山頂的花花草草都可愛萬分，看得人情不自禁地微笑起來。

禦獸宗此行接近尾聲，四人又解開了所有的謎團，心中都松快不少。他們也沒禦劍，說說笑笑，腳步輕松地往山下走去。

檀慈思索着去往舉辦宗門大比的問道山的地圖，心中一沉。此時距離宗門大比還有幾個月，但有一處地方正好在禦獸宗和問道山的中間。

而這處地方，她是一定要去的。

那就是合歡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