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桑椹～”

“新鮮摘的桑椹～”

“又大又甜，路過的嬸嬸姐姐，大哥大伯來看一看。”

來的時間巧，正逢鎮上百姓出來乘涼的時候，崔晚幾聲響亮的吆喝，當即就引來附近人的注意。

“賣桑椹的。”

聽到聲音，崔晚立馬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一看還是熟人：“錢大叔，是你？你要買桑椹?”

“可不是。”來人正是和崔晚打過好幾次交道的錢大廚，他走過來看了幾眼桑椹，“個頭都還挺大，新鮮。”

“是啊，都挑最大最好的摘，錢大叔要買桑椹，不用客氣，拿些去吃就是。”崔晚将籃子往前遞了遞。

“不用不用。”錢大廚擺擺手，“是我家老娘夜裡睡不好，聽人說桑椹吃了安神，就交代我看見有賣桑椹的買些回去，她曬成幹沒事當零嘴吃。”

“桑椹安神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崔晚點點頭，“那錢大叔你拿去吃就是，過兩天得空我再去摘。”

“這怎麼行。”錢大廚一笑，薄薄一層衣服料子也掩飾不住他肚子顫，“這倆籃子我都要了，崔姑娘說個價。”

“這……”

“诶，那邊那個大爺。”沒等崔晚說話，錢大廚就叫住不遠處同樣擔擔子來賣桑椹的老大爺，“你桑椹怎麼賣的?”

“六文錢一斤。”老大爺以為錢大廚要買桑椹，伸出手比了比。

“知道了，多謝。”錢大廚一拱手，然後對崔晚說：“都是敞亮人，我知道崔姑娘不易，我家就在前頭清水巷裡，你跟我去，按六文錢一斤算如何？”

自己本就是來賣桑椹，雖說把桑椹送給錢大廚吃也無妨，但對方堅持，崔晚也不好再多說：“好，錢大叔在前面帶路。”

“成。”

錢大廚在酒樓幹了不少年，也攢錢在鎮上買了間帶院子的小房子，一家人住在一起熱熱鬧鬧的。

到地方後，錢大廚讓崔晚在外面等，他則進去拿籃子出來裝，和他出來的時候還有一個矮胖的老婦人，看樣子應該是錢大廚的老娘。

“這桑椹不錯，比我去年買的大。”錢老婦人伸長脖子看着說，還拿了一個放進嘴裡，“真甜。”

這邊崔晚已經稱了空籃子的重量，到時候把桑椹倒進去再稱就行了。

“九斤重。”稱好，錢大廚也不猶豫，摸出荷包就開始數錢，“五十四文，崔姑娘你數數。”

“錢大叔太客氣了，那四文錢還算什麼。”崔晚取出其中四文錢遞回去，“要不是錢大叔，這兩籃子我還不知道賣到什麼時候去。”

“哈哈。”買桑椹這事自家老娘念叨了好幾天，他看了好幾天都沒有買到合适的桑椹，好不容易在崔晚這裡買到滿意的，他哪裡還計較這幾文錢的事。于是一揮手：“幾文錢的事，我家裡不缺，回頭要是你還摘了桑椹也來問我，來這裡或者酒樓那邊都成。”

“如此就多謝錢大叔。”崔晚将四枚銅闆握在手心，剛好一會去看看那個賣油酥餅的攤子還在不在，買油酥餅回去吃。

不過最後崔晚還是沒有買油酥餅，因為她看到了上次吃鹵肉面的面攤子。聞着面香，母女倆來鎮上本就沒有吃飯，如今聞着香味，肚子都咕咕叫起來。

“吃嗎？”崔晚看着崔小小，不過不待崔小小說話，崔晚就說：“今天這錢來得容易，再說又不是天天吃。”

聞言，崔小小咽了咽口水。

片刻後，母女倆在面攤子上找了一個空位子坐下，“老闆，兩碗牛肉面。”

猶記得上次吃鹵肉面的時候聽隔壁桌的點，崔晚一直惦記着，如今終于是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