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筍,賣竹筍。”崔晚挑着桶走在青鳥街上,路過飯館酒樓的時候會特意多停留一會。但這會正是中午飯點,飯館酒樓的店小二要麼忙着招呼客人,要麼就是生意不好的鋪子,壓根沒有幾個人吃飯,自然也不會多買菜。崔晚又熱又累,眼見沒有希望,就打算把這些竹筍挑回去曬成筍幹。
“那邊,賣竹筍的過來。”一個老嬷招招手。
崔晚擡手抹了一把汗,将擔子換了個肩,片刻不敢多耽誤的過去:“阿嬷買竹筍?”
“你看這都是新鮮的,随便挑。”
老嬷拄着拐杖,手顫顫巍巍地從桶裡撈出一根竹筍來,“吧嗒”筍子斷成兩截,聲音清脆。
“是嫩的。”随即轉過身朝屋子裡喊了一聲,就有人大聲回應。
崔晚這才注意到這是一家酒樓的後門,也不知道能買多少,不過能買一斤是一斤。崔晚這麼想着。裡面就出來人了,是個胖乎乎的中年男人,像是個廚子,“周大娘。”
“你看看這筍,這不過兩天王員外過壽,訂了我們家的席,你看看要不要買個筍加個菜。”
中年男人蹲下看了看竹筍,見這竹筍脆嫩又幹淨:“剛好席上有個竹筍燒雞,今天前頭又賣了幾份竹筍,我正愁缺點。”
“怎麼賣的?”
“市價。”
“行,給我稱十斤。”
十斤。崔晚心一喜,連忙将竹筍撈起來捆好,又抖掉上面的水分:“這一捆七斤。”
崔小小連忙把籃子提過去讓崔晚放竹筍,剩下的三斤,崔晚稱夠了三斤又送了一斤:“阿嬷,大哥,你們家要野菜嗎?都是山裡新鮮現挖的。”
“野菜。”崔晚賣菜實誠,況且有時候鎮上的人吃慣了大魚大肉就喜歡吃點不一樣的小菜,中年男人點點頭:“回頭有,你送過來瞧瞧,合适就買點。”
“好,好,好。”崔晚一連疊聲說了三個好,可見心裡的激動。
前面還忙着,中年男人也不耽擱,拎着籃子進去又立馬出來還籃子,手裡還多了半吊錢:“五十文,你數數。”
五十文!崔晚立刻反應過來今天第一個買主唬弄了自己,而且後面賣出去的她全部賣便宜了。心情複雜的收過錢,就連崔小小也跟着垂頭喪氣。
算了,本來就是山上野生的,自己就廢了點功夫。安慰好自己,崔晚又重整旗鼓,開始算今天賺了多少錢。
八文,後面的半斤,一斤……崔晚一筆一筆記得清楚,就是四十九文錢,再加上剛剛的五十文,就是九十九文。真是一個吉利的數字。但又買了兩個酥油餅和面湯,還有鹽,那就隻有八十三文,那也挺不錯了。
想到這崔晚高興的去看崔小小:“走,我們去問問衣服怎麼賣的,合适我們買新衣服穿。”
新衣服這是崔小小想都不敢想的事,她到底年紀小藏不住事,高興的确認:“真的嗎娘親?”
“當然是真的啦!”崔晚也高興,這幾天氣溫回升,她身上出了不少汗,買了新衣服就能換洗。
布莊。
“客官買布。”崔晚一進去,布莊掌櫃就上前招呼起來。
崔晚來的布莊是上次李桂花提了一嘴的鋪子,說是這家賣的布價格合适。崔晚視線在鋪子裡轉了一圈,外面多是深藍色和褐色的布,裡面則是些顔色鮮亮的布,如綠色,淺粉,淡黃這些。
見崔晚在看,掌櫃問道:“客官是給自己買還是家裡人?”
“我自己還有孩子。”
掌櫃的點點頭:“那就這邊粉色,胭脂色,寶藍色,杏黃,不管大人還是小孩穿都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