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不錯,沒有手機崔晚也不知道時間。拎着魚回到老宅,想了想還是沒有立馬殺魚下鍋,趁這個時候還不是很餓,得趕緊将屋頂和牆補上,不然夜裡有的熬。
回來路上崔晚看到不少幹茅草,以前無聊的時候她喜歡看鄉村博主的視頻,沒想到有一天派上了用場,“小小,娘親要去阿嬷家借砍刀和鐮刀,你去嗎?”
“去。”崔小小眼睛不舍的從魚身上挪開,聲音脆脆的。
崔晚露出笑,摸摸崔小小的後腦勺,心道什麼時候買把梳子,給小姑娘紮個辮子:“我們把魚放屋裡關上門。”知道小姑娘心思,崔晚也不戳破。
說是門,不過是兩張木闆拼湊起來,若是有人踹上一腳就能當場報廢。不過母女倆還是十分鄭重的将門上了鎖,才往裡正家走去。
裡正姓徐,大名徐文才。徐家的宅子就在村子入口第二間,知道村裡人對自己的态度,崔晚特地帶着崔小小繞了路。遠遠看到徐家大門敞開,裡正的老爹坐在屋檐下編竹筐,崔晚挎的竹籃就是他編的。
“徐老爹。”崔晚喚了一聲。
徐老爹擡起頭,手裡忙碌不停:“是崔丫頭和小小,老婆子,崔丫頭娘倆來了。”
“崔丫頭和小小,快進來坐。”姚良玉一邊撣着身上的灰一邊往外走。在原主記憶裡崔晚模糊見過姚良玉一眼,在這個名節大過天的時代,徐阿嬷和徐家人願意搭把手,不管原主還是崔晚心裡都十分感激。
姚良玉笑呵呵走出來,崔晚卻是當場愣住,因為她像極了自己故去的外婆。
“哎喲,這是怎麼回事?”姚良玉看見崔晚眼眶發紅,快步上前。
“沒,沒事。”崔晚低下頭,“剛才有陣風迷了眼。”外婆是外婆,況且自己跑到徐家門口哭哭啼啼像什麼樣。
姚良玉也沒有多想,隻當崔晚娘倆日子不好過。往外頭打量幾眼,這個時候村裡人不是在地裡忙就是在外邊挖野菜,媳婦今天也回娘家不在,姚良玉拉着崔晚進去,一邊問:“可是遇到什麼難處了?”
“想找阿嬷借把砍刀和鐮刀,屋頂破了,想趁今天補上。”饒是不停暗示自己外婆是外婆,徐阿嬷是徐阿嬷,崔晚的喉嚨還是忍不住哽咽,尤其是聽到姚良玉關切的話。
原來是這樣。老宅破舊姚良玉也知道,點點頭:“今天難得出太陽,是該趁這個時候補補。”說着從裡屋抓了一把幹果塞給崔小小,崔晚看在眼裡沒有拒絕,眼下她們母女倆吃了上頓沒下頓,自己餓兩頓沒關系,小小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那又何必死要面子。
“謝謝阿嬷,以後崔晚一定會好好報答你。”
“阿嬷等着”姚良玉知道她們娘倆不容易,也沒有指望報答,全當做好事。将崔晚要借的砍刀和鐮刀遞給她:“一個人能行嗎?老頭子你跟着去搭把手。”
“不用不用,阿嬷我可以。”徐家人幫的夠多了,崔晚不是那種得寸進尺的人,“我先走了,謝謝阿嬷。”
“謝謝阿嬷。”崔小小揪着衣服,姚良玉給的幹果不少,崔小小手拿不住隻能用衣服兜着。
看着母女倆匆匆離開,姚良玉搖搖頭繼續回屋忙碌。
屋頂破的口子參差不齊,崔晚檢查過房梁,發現被蟲蛀了不少,若以後要長久住在這裡得把房梁拆了重換,或者說整間屋子都得推倒重建。可這都是目前不可能的事,崔晚歎氣,别人穿越系統,金手指,可輪到自己啥都沒有,而且還是地獄巅峰開局。
“娘。”崔小小手裡拿着幾塊核桃仁,她力氣小,砸了半天才把核桃砸開。挑挑揀揀将完整的捧到崔晚面前,“娘吃。”
不,自己還是有,一個這麼乖的女兒。崔晚蹲下摸摸崔小小的腦袋,自己答應了原主要照顧好崔小小,以後崔小小就是自己的女兒:“小小吃,娘親去外面割茅草。”
崔小小眨巴眨巴眼睛,堅持的說:“娘親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