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樾,你回來了?”
李枝念忙打開門,眼前正是李家半個月的林樾,此時正帶着一身冬夜潮濕陰冷的雨氣,隻見身上軍裝已經被一路走來的雨點打濕,臉上也盡是雨滴,打濕了睫毛和鬓發。
“怎麼不打個傘啊?”冬雨寒涼刺骨的冰,“别凍感冒了。”
林樾進來後鎖上門,看見眼前媳婦兒的面容,“吵醒你了吧。”
“沒有,被雨給驚醒了,後面就沒怎麼睡着。”
林樾身上潮濕,也就沒擁着李枝念,隻是将雙手搭在李枝念頭頂上,稍微躲避一些雨滴,兩人依偎着跑過院子,進了客廳。
“你吃飯了嗎,我給你下點面條吧?”李枝念問。
“不用,明天早上一起吃吧。這大半夜的,沒幾個小時了。”林樾不忍麻煩,回絕了。
李枝念想了想從空間裡拿出還是溫熱的面包,也沒看什麼味道,直接給林樾塞了倆,“那你先吃點東西墊墊。”随即轉身去小廚房燒水,“剛好鍋裡有水,給你燒一鍋,你洗個熱水澡吧。”
林樾邊咬着面包,邊含糊地回應,“好。”該說不說,這糕點還挺好吃,應該是枝枝空間裡的東西。
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随即上樓拿換洗衣服和毛巾,小山在另一側的小床上睡得安穩,林樾幫他掖了掖被子,“你睡得倒沉!”調侃了聲,才下樓。
這般李枝念把面包塞給林樾前也是遲疑了一下,随即安慰自己,都已經坦白了,林樾要習慣。再說,自己也是不想林樾挨餓,為了他好。
自我攻略了一番才掩耳盜鈴般釋然,看來不僅是林樾要習慣,自己也要習慣在林樾面前使用從空間拿出來的東西。
林樾拿好換洗衣服和毛巾放到浴室,就來到廚房,“枝枝,你去床上吧,剩下的我自己來就行。”
李枝念下樓開門匆忙間也隻是套了個外褲和外套,現下确實有點冷了,就先上樓了。
林樾沒有耐心等到水燒太開,看着冒熱氣了也就差不多了,直接提着熱水就來到浴室,仔細洗了個澡,又洗了頭發。刷好牙上樓了。
屋外雨從淅淅瀝瀝,變成嘩嘩啦啦,雨滴聲漸大。看着竟下起了大雨。
林樾抹黑上了樓,見床上朦胧的影子隆起一片,小心上床。
“媳婦兒你睡了嗎?”林樾低聲問。
“沒呢。”李枝念也壓低聲音回答。
身側的男人朝床中間挪了挪,順勢轉過身,“這些天在家怎麼樣?累不累?”
李枝念也就跟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家裡沒什麼事,就是柳主任來家裡了,帶了個人給我道歉,還說要給我介紹工作。”
“柳姨來過了?啥時候來得?”
“你走之後第二天。”
“那效率還挺快……就道歉嗎?”
“對啊,要不然呢?”
“要我說,就應該全家屬院通報批評,再有下一次就直接趕出家屬院。”林樾忿忿不平,我自己媳婦兒,我都不舍得說半個字不是,哪裡輪得到外人多嘴。
“你說啥呢,就是說說嘴,也沒真發生什麼沖突,再說我也不是軟柿子,要是她真惹到我了,我也不會任人欺辱的。”
“是是,我媳婦可厲害着呢。不會任人欺負了去的。”林樾哄着,心裡卻想着,可不能有下一次了。
“還有柳主任給我介紹的工作我推了。”
“沒事,推了就推了呗。”林樾不在意地回道,媳婦兒就算不工作自己也能養得起。
“你不問問都是啥工作?”李枝念不滿了,照林樾這個聊天法,兩人對話三兩句就能結束了。
“啥工作啊?”林樾就順着問了句。
“有三個工作,一個是小學老師,一個是食堂幫工,還有一個是紡織廠員工。”
“聽起來沒有一個好的,小學老師,小孩子叽叽喳喳地吵死了,一天下來你維持紀律都要喊地嗓子冒煙了;食堂幫工,早上要起大早,而且還要一直碰涼水,洗菜啊啥的,不好不好;紡織廠離家屬院有段距離,你每天上班就要騎大老遠的車,不方便。”
李枝念都要笑了,“怎麼别人都求之不得的工作機會,在你眼裡那麼多缺點呢?别的不說,小學老師還挺好的呀,小孩子多可愛,隻要前期建立好規則沒有那麼嚴重吧,而且又不一定是去教一年級剛入學的小朋友。”
“那你怎麼沒去啊?”
“你的學曆肯定可以?”
“我覺得現在剛到島上還沒完全熟悉,而且小山還小,我想着過兩年再出去工作。這兩年先在家。”
林樾捏了捏她的手。沒說出口的話化成動作,傳遞。
李枝念也牽住林樾的手,“你呢,這些天在海上怎麼樣?”
“還是那樣啊,出海,巡邏。就是冬季太冷了,沒釣上來什麼魚。我們之前夏天巡邏的時候,每次返航都能一人一大袋子海鮮,什麼品種都有。”
“真的嗎?這個海鮮是給部隊食堂還是歸自己呀。”
“有家庭的一般都送回家可以自己處置,沒有家庭隻能吃食堂的單身漢就隻能送到炊事班了呗。我下次出海捕到什麼海鮮就送回來,讓你處置。”
“那太好了,我會……我可以學怎麼燒海鮮。”可不是,自從穿到這個世界以來,還沒來得及吃過海鮮,可惜了空間裡的海鮮還沒見過外面的空氣。
“其實吃多了就那樣,開水煮一下就可以吃了,不用怎麼燒的。”
“肯定還有其他吃法,等我學習了燒給你吃。”白灼雖然原滋原味,但爆香,蒜蓉,幹嗆,紅燒,黃焖,鐵闆也讓人直流口水。
李枝念想着就口齒生津。
“哈哈哈睡吧,等你學好了做給我吃。”林樾整個人翻過來熊抱住李枝念,沒多久就睡了過去。
可苦了李枝念,被人困住了四肢,動彈不得,又怕打擾到對方休息,隻能按捺不動。
良久,終于耳邊傳來林樾沉沉的呼吸聲,聽着似乎已經睡過去了,才小心翼翼抽出雙臂,想着退出對方的懷抱,隻是剛一動作,又被擁得更緊了。隻得放棄,睡了過去。
第二天室外仍是陰沉的,林樾醒來,就看到枝枝側躺着腦袋抵在自己肩膀上,一條胳膊搭在自己身上。賴了好久的床,才在起床号響起時,小心把李枝念的手臂抽開,輕聲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