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燥熱才剛剛開始,但小鎮上的溫度卻很舒适。小鎮的傍晚如同一幅淡雅的水墨畫,石闆路上留下的白日餘熱漸漸散去,兩旁的店鋪開始點亮了各式各樣的燈籠。古樸的木質招牌在微風中輕輕搖曳,發出沙沙的響聲,似乎在訴說着一天的故事。
小鎮的弄堂深邃而悠長,斑駁的磚牆上爬滿了歲月的痕迹。夕陽的餘晖透過稀疏的枝葉,灑在青石闆上,形成斑駁陸離的光影。偶爾有幾隻頑皮的貓兒穿梭于狹窄的巷道,踩過一片片金黃,添了幾分靈動。
小橋流水旁,一葉烏篷船靜靜地泊着,船家正收拾着漁網,準備收工。遠處,輕輕的琴聲飄來,和着晚風,宛若天籁。小鎮上的居民們開始在河邊散步,或是聚在一起,享受着夏夜的涼意。
許弋坐在小院的樹下,吹着晚風吃着玄冥給他做的晚飯,簡簡單單的拌飯卻很美味,有時候許弋都想開個餐廳這樣還能靠玄冥的手藝大賺一筆。
玄冥則是坐在旁邊給他按摩着還有些發軟的小腿肚子,有時候手摸到敏感的位置還會獲得許弋的一個白眼,他卻樂在其中。
這個季節許弋最喜歡跟玄冥待在一起,因為玄冥身上很涼,跟他待在一起根本不用開空調,甚至家裡到處都很涼爽。他吃掉最後一口飯後把碗直接遞給玄冥,自己則是拿過一旁的冰鎮飲料大口喝了起來。
不等他喝完就被玄冥奪過去了,他的小脾氣立馬上來怒瞪着對方,大有一種你不給我就跟你鬧打底的樣子。
“不能貪涼,剩下的等明天再喝。”
不論是按照什麼,許弋都鬥不過玄冥,隻能乖乖聽話。他身上的酸楚感消散很多,一想到早上玄冥對他的所作所為,他氣不打一處來蹬腿給對方一腳後趕緊起身跑開。
等會還要去店裡忙活,可不能再待下去,不然接下來就是封禁現場。
他們收拾好後,出門正好是晚上七點,天色還沒有徹底黑下去。街道兩邊坐着不少住戶,他們端着茶嗑着瓜子,手上不斷的扇着扇子,或說或笑。
許弋他們還沒到地方,就看到門口坐着一個人,看身影還有些熟悉。許弋還有些不敢相信,仔細一看不就是宋禾嗎?正好對方也擡頭看向他,那大眼睛裡面蓄滿淚水,眼眶周圍都哭紅了。
“你怎麼來了?”許弋有些郁悶,他根本不想跟那家人扯上任何關系,現在看在好像是甩不掉了。
宋禾擦拭着臉上的淚水,剛想湊近許弋就被玄冥的眼神制止住,緊接着許弋把店門打開,她剛想跟着進去,就看到裡面的布景後吓得直接站在門口。
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許弋倒也不慣着她,自顧自的忙着自己的事情。宋禾看了很久後,還是壯着膽子走進店裡。
許弋正在忙着等會要接待客人所需要的東西,宋禾看着那麼多把椅子也不敢坐,一直站在旁邊不敢出聲。時間久了許弋都感覺别扭,他無奈的放下手上的東西,然後出聲
“跟我來。”
宋禾跟在許弋身後來到後面的院子,一顆看起來很老的古樹矗立在院子中,遮蓋住上面的太陽,留下了一絲陰涼。小院的樹下有桌子有椅子,許弋坐下後示意宋禾也坐下。
宋禾拘謹的坐下後眼神一直不斷的環視周圍,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感覺周圍有什麼東西在看着她。意識到這一點她身上的汗毛頓時立起來,眼神驚恐的看着許弋。
一陣風吹來,宋禾感覺自己的頭皮發麻,卻還是忍住了自己想要尖叫的聲音。可下一秒她看到了一個類似鬼影的東西漂浮在半空中,徹底忍不住自己的情緒崩潰的大叫出聲。
許弋正在喝茶的動作直接被這一聲吓到,順着宋禾的視線看去,那是玄冥在搞怪。他警告的給了玄冥一個眼神後,對方很識趣的收回然後老老實實的坐在許弋身邊。
宋禾緊緊地捂住眼睛,現在她無比後悔自己來找許弋這件事。如果她現在腿不軟的話,可能已經離開這裡了。
“好了,什麼都沒了,現在可以說說你為什麼來這裡了吧?”
宋禾還是不敢睜開眼睛,但周圍很安靜,許久她慢慢的把眼睛眯成一條縫環視一圈後确認什麼都沒有才放心的把手放下。
“吓死我了,那是什麼啊?”
聽到這話,許弋是真不知道該說她很勇敢還是什麼了,明明很害怕卻又很好奇。
“你确定你想知道?”許弋反問道。
宋禾很知趣的搖頭,她的情緒慢慢冷靜下來。周圍都很正常,仿佛她剛剛看到的都是假象一般。
“你是怎麼知道這裡的?又為什麼來這裡?”
他的語氣聽起來帶着質問,宋禾心虛當然什麼都不敢說,周圍空氣乍一安靜。隻剩下金金因為剛剛跟小貓玩的喘氣聲以及蟋蟀的叫聲。
此刻天已經徹底黑下來了,許弋看了眼時間,不早了。現在讓宋禾離開應該是不可能的,隻能讓她暫時待在院子裡。
“我等會還要忙,你就坐在這裡待着别亂走。記住接下來不管聽到什麼聲音都别好奇,不然會造成什麼後果我都不會承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