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璟言心裡驟然涼了一下。夏璟言茫然又無措的望下夏璟晏的背影，再次問道：“皇兄…真的有喜歡的人了？”

“這重要嗎，陛下？”夏璟晏背對着對方，語氣卻帶着些淡淡的疏離。“不管臣有沒有喜歡的人，這都不會改變我們之間的關系。”

重要，當然很重要。夏璟言很想吼出來，但他還是忍住了，因為他聽出來了對方後半句的含義，他在拒絕自己，很明顯的、不加掩飾的拒絕。

夏璟言胸口驟然疼了一下，在那之下似乎有些痛苦的東西掙紮着想要出來。

夏璟言動了動嘴唇，艱難的吐出幾個音節：“為什麼？”

“陛下怎麼這—”夏璟晏回過頭來，嘴角似乎帶着牽強的笑意，卻在看到對方的表情時啞了音。

但夏璟言表情并未有太多變化，他隻是微微壓着眉望着夏璟晏，那雙眼睛隐藏在昏暗的燭光之下，卻無端讓人覺得他在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夏璟晏看到對方的神情，立即收起笑容，臉上漏出不忍之色。夏璟晏快走到夏璟言面前，揉了揉對方的腦袋，溫聲說道：“陛下，不管臣有沒有喜歡的人，陛下有沒有娶妻，臣都會一如既往的對待陛下。陛下依然可以依賴臣，在臣面前任性撒嬌。臣不會離開陛下的，陛下永遠不用擔心這個問題。”

夏璟晏想要安慰對方，可夏璟言似是聽不進任何話，固執的又問了一遍：“皇兄有喜歡的人嗎？”

夏璟晏默默歎了口氣，妥協道：“沒有。臣無意于這些兒女情長。臣這後半生要做的隻是為陛下治理好江山而已。”

“那就好。”夏璟言聞言松了一口氣，胸口的隐隐欲出的苦痛似乎随對方的話又沉睡了下去。隻要皇兄沒喜歡的人就好，自己可以接受皇兄不喜歡自己，但不能接受皇兄喜歡上别人。

夏璟晏看到對方恢複了平靜，溫聲道：“陛下現在可以回去睡了嗎？”

“不行。”夏璟言卻又搖了搖頭。

夏璟晏無奈說道：“陛下還有什麼問題？”

“皇兄喜歡什麼樣的人？”

“…臣不喜歡這些兒女情長，沒考慮過這些。”

“那皇兄現在想想。 ”夏璟言說着，自顧自的爬上了床。他本就是挑在在沐浴後睡覺前來的，此時穿着舒适的寝衣直接就裹着被子躺下了，大有在這等一晚上的決心。“我不急，我就在這等着皇兄想好。”

夏璟晏看着對方這一行雲流水的動作，失笑道：“陛下什麼時候學會耍賴了？”

“就剛剛。”夏璟言大言不慚道，“誰讓皇兄剛剛吓到我了。”

“那陛下現在這是？”

“尋求安慰。”

“…”夏璟晏沉默了下，道：“陛下想要什麼安慰？”

“皇兄先回答我的問題，皇兄喜歡什麼樣的人？”

夏璟晏看着對方，嘴角帶着淺淺的笑，說道：“那陛下今晚就在這休息吧，臣去别處睡。”

夏璟晏說完，便轉身欲走。

“不準。”背後，夏璟言的嚴肅的聲音響起，“朕是天子，朕的話就是聖旨，皇兄想要抗旨嗎？”

夏璟晏無奈轉身，看着對方支着腦袋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開口道：“陛下今日是打算蠻不講理了？”

夏璟言點點頭，拍了拍身旁的空位，說道：“皇兄上來慢慢想吧，長夜漫漫，朕有的是時間。”

夏璟晏看了看床鋪，沒動靜。夏璟言笑着補了句：“皇兄放心吧，朕不會對皇兄做什麼的。也不玩遊戲。”

夏璟晏依舊未動，而是看向夏璟言，說道：“那臣和陛下做個交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