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寒暄兩句,王茹提出要幫他搬運一下行李,車内空間很大,出外勤的事情也忙的差不多了。
謝玦納悶的是她居然一點都沒八卦自己為什麼會和方衍住在一起,十分自然。
謝玦大大小小打包了兩個包裹,在小區附近找了個貓舍将貓寄養在那,有些不舍的撸了會小貓。
雖然他想住方衍那的想法是真的,但是這片區域住着,危險也是真的。隻能這陣子安定了重新找一個小區了。
一隻貓很是不舍的輕微用牙口咬住謝玦的指尖,他笑顔展開的一瞬間被王茹用手機記錄了下來。
謝玦沒有察覺到,笑着說:“王姐,走吧。”
離方衍家還是有些距離的,謝玦靠在椅子上小歇了一會。
車停時,雪又開始下了,謝玦耳朵被凍得通紅将行李搬下來。
本來想留下王茹喝杯茶,但又想到方衍不讓他随便動家裡的東西,隻是簡單的道謝答應下次請她吃飯便散了。
謝玦的東西很多很雜,但他沒有想着全部拿出來。
這層淺顯的關系如履薄冰,能收留自己想必也隻是同在一個公司一個不想鬧得太難看了。
拿出數位闆做圖完全沒有沉浸進去,他在這半小時裡已經朝門的方向看了三次了,若無其事的轉悠着筆。
謝玦需要思考的問題實在太多了。
比如宋弈宸剛剛在車上說的那些話,點出他在撒謊時,一種羞憤夾雜着委屈的心情在心中蕩漾。
像是急于證明什麼一樣貼了上去。
難道是因為方衍的一句有關前任,自己就可以這麼不舒服嗎?
謝玦在自己解決和交給别人解決裡選擇了逃避。
既然苦惱,那就避而不見。
他向來如此。
夜色已深,方衍還沒有到家。
“喂,喝點兒。”謝玦撥通了嶽謙的電話,那邊一片嘈雜,一聽就是在酒吧。
“我給你發位置,今天不守寡...”還沒聽嶽謙調侃完,謝玦就挂了,有些心急似的點開位置的鍊接,簡單收拾了一下就出門了。
要說人倒黴起來真是喝水都塞牙縫,好死不死在樓下遇見了他今天最不想見到的人。
方衍帶着一身寒氣,身披一件黑色的大衣,靜靜的伫立在原地面無表情,和一塊沉浸在湖底萬年的石子一般。
無法被撼動的情緒,無法動容的一張臉。
行屍走肉,謝玦腦海裡浮現了這四個字,他莫名其妙心生膽怯,感覺被抓包了一樣,明明他還什麼都沒幹。
“早點回。”
“嗯。”
“因為明天有會議。”
一點溫情又被泯滅掉,謝玦瞥了一眼正在開門的背影,轉頭便走了。
方衍在他轉過身之後又回過頭看了一眼那背影,似乎每一次主動的望去,都隻能看見他的背影,一聲歎息隐于黑暗之中。
推開VIP包廂,就辣到了謝玦眼睛,嶽大公子抱着一個女孩肆無忌憚的互啃,他猛的踹了一腳親的忘我的嶽謙。
發情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謝玦眉頭皺的緊,這一包廂男男女女都是新鮮面孔,應該都是和嶽謙交好的少爺小姐們。
謝玦在英國就是愛參加聚會的人,更是會調動氣氛,以酒會友打成一片後,酒精将腦内因為方衍緊繃着的弦終于松懈了下來。
這場謝玦屬于有酒喝酒,沒酒就讨酒。
喝的極快,上頭的也很快。
酒過三巡,人已經在一個角落不動彈了,嶽謙往謝玦頭上來了個暴粟。
“什麼情況啊,以前沒見你這麼喝過酒。”他賤兮兮的笑着接着說:“不會是為情所困來買醉吧,太稀罕了,我拍張照發給長越!”說着便拿出手機,謝玦沒反抗,反而比起了耶。
嶽謙在手機上和長越激情吐槽。
“為什麼我不想隻是玩玩?”謝玦迷迷糊糊的說出這麼一句,還是被嶽謙捕捉到了。
“是因為這個人太好了吧。”嶽謙接着說:“好到如果你隻是玩玩,會良心不安的。”
嶽謙回答的太深奧了,什麼是太好了,什麼是良心不安。在一起難道不就是開心就聚在一起,不開心了就一拍兩散,和平分手。
不感興趣了也沒有辦法委身自己,謝玦就是這麼一個人。
他接觸方衍的目的一開始就不是奔着戀愛去的,可每一次的行為都情難自禁。
想說什麼就說,想做什麼就做。
他秉持着自己的信條,硬生生的闖入了方衍的生活,可謝玦突然發現有些時候他并不能随着心走了。
他變得小心翼翼了起來。
包廂内的燈光朦胧,正如自己的内心一樣。
撥不開,看不透,說不清。
“行了,順其自然吧,你不是一向都是想做什麼就做嘛。”
嶽謙看不去了,用胳膊肘怼了一下謝玦。
謝玦不再繼續思考了,該喝喝,該玩玩,至于其他的,總有一天能想明白,他心想。
等局散時已經很晚了,謝玦暈暈乎乎上了出租車,報出了喬布斯公館的名稱,等車停到這熟悉的門口,他又說出了方衍小區的名字。
司機坐在前排盯着打表一直跳動,嘴都笑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