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璧上前安慰道:“圭兒,你别說傻話,一定會有辦法的。”
他還想要抱抱她,許琢圭連連後退,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道:“不行,這太惡心了,我受不了……”
吳勒略顯受傷道:“娘子這樣說本王,未免太傷人。誰不知道本王是突騎施首屈一指的勇士,碎葉城人見人愛的美男子!”
“怎麼可能?”許琢圭一臉懷疑:“怎麼可能會有人喜歡你?喜歡一個總是眯着眼睛看人的人?”
她想說這個很久了,怎麼會有人眯着眼看人,是在瞧不起誰呢?
吳勒垮起個臉,為自己洗白道:“有一點我本王還是要說明一下的,本王從來沒有眯眼睛,本王的眼睛,天生就是這麼小。”
許琢圭:“……對不起。”
她真多嘴啊。
原來除去身高這個變數,眼睛不論大小,視野區域都是差不多大的。
薛璧才不管他如何,直接問道:“既然有交換身體的辦法,是不是還能換回去?方法是什麼?”
許琢圭也附和:“對啊對啊!”
她對吳勒身體的控制權一點興趣都沒有,無比想要回到自己的身體裡。
吳勒擺起了大爺的架子,朝薛璧勾了勾手指:“你過來,本王就告訴你。”
薛璧果真上當,把腦袋靠過去,吳勒奸詐一笑,伸出手扇了他一巴掌。
他用着許琢圭的身體,而許琢圭用着他的身體,哪一個薛璧都不方便還手,隻能默默忍受。
吳勒哈哈大笑,道:“太好玩兒了!大魏的中郎将,被本王打得毫無招架之力!”
“特勤殿下覺得這樣很有意思嗎?”許琢圭找出帳中的一把小匕,橫在脖頸上,威脅道:“就是不知道特勤的這副身體死了,特勤會怎麼樣。”
薛璧慌了,然而吳勒比他更慌,求和道:“别,别這樣嘛,有話好好說,我有辦法,我有辦法!”
許琢圭往手背劃了一刀,道:“有辦法你就快說,我可是什麼都做得出來的!”
她确實能感受到傷害吳勒的身體帶來的疼痛,但這并不會動搖她想要借此威脅吳勒的決心。
吳勒急了,拿出一塊墜着穗子的無事牌,放在手心,道:“你把手放在上面,不到兩息時間,就能恢複了。”
他無奈道:“别傷害本王的身體,本王真是怕了你了,快換回來吧……”
許琢圭半信半疑,将手放上去,眼前閃過一道白光,再睜眼時,發現自己已經換回了視角。
她收回與吳勒交疊的手,順帶還把他的無事牌悄無聲息地搶走了。
吳勒一換回身體,就往帳外奔逃,無事牌什麼的,他也沒多在意,于是幹脆由許琢圭拿去,隻顧逃離現場,生怕慢了會被揪回去懲戒。
薛璧憤憤望了一眼吳勒逃跑的背影,恨不能用眼睛殺人撕了他。然而事有輕重緩急,他沒有跟上去,而是将許琢圭攬進懷裡,輕聲撫慰。
許琢圭抱上他的腰,眼淚輕彈,用臉蹭着他的衣服,嗚嗚咽咽道:“薛哥,我好難受……”
這種感覺陌生又熟悉,她把腦袋埋進他懷裡,身體燥熱不堪,難過道:“吳勒好像還用我的身體吃了奇怪的藥……”
難怪要跑那麼快,原來不止是換了身體,而是因為換身體後還幹了壞事。
簡直是不可饒恕的罪行!
薛璧伸手給她揩淚,輕哄道:“沒事的,我去将醫官請來,很快就會好了。”
許琢圭從他觸碰中感受到一絲舒服的涼意,身體産生出奇怪的沖動,讓她猛地抓着他的手,一口咬了上去,留下淺淺的牙印。
發覺自己做了什麼後,她又懊惱地道歉:“對不起……我,我不想要醫官,我隻想要你……”
這糟糕的話語。
“太丢人了……”她現在還有時間想這個,難堪道:“我不想别人看到我這個樣子……”
諱疾忌醫可不可取,然而薛璧縱容。
他攏着許琢圭的手,将手蓋上她手心的無事牌:“是這樣,就可以了嗎?”
意識一陣恍惚,他伸手看了看變小的掌心,果然已經換成了許琢圭的身體。
“薛哥,”許琢圭用着他的臉,不值錢地掉淚,擔憂地問:“你感覺怎麼樣?”
薛璧軟軟地擡起手,碰了碰自己的臉,道:“我沒事,你别難過了。”
這藥效于他,不算特别難以忍受,倒是自己安慰自己,實在有點怪。
他輕蹙起眉頭,有些苦惱:“原來我哭起來,這麼難看?”
許琢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