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單褚的小院出來,許琢圭邊走,邊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若她能從單褚口中,探出有關碧血堂的情報,下一步又該如何處理?
她想得太出神,以至于身後有人喊她都沒聽到。
管家老伯追上她,将一朵焉兒吧唧的瑞雲殿送到她手上,氣喘籲籲道:“圭娘子,方才府外來了位郎君,讓我将這花拿給你。”
“多謝老伯!”許琢圭接過花,拿在手中把玩,又問:“他還說了什麼嗎?”
管家老伯緩過氣來,道:“郎君還說,這花原應早點送來的,隻是他一直有事纏身,近來才有那麼一點時間,故而遲了這許久。”
許琢圭心中生出一點欣悅,看着手中這朵垂頭喪氣的大花也順眼了不少。
管家老伯道:“郎君剛走不久,圭娘子若是現在追出去,或許還能看到人。”
明晃晃的點撥了。
許琢圭心領神會,飛快朝府外奔去。
管家老伯面露笑意,聲音在後面追:“圭娘子,你慢着些,别摔着了!”
高高的院牆外,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在張望,看樣子正準備翻牆入院。
他的内心似乎還在掙紮,沒有立刻将惡行付諸實際,思考得十分認真。
許琢圭靠近過去,想要從後面抱住他,卻不料被人反手鉗制住了。
她吃痛地呼叫出聲:“薛哥,是我!”
好疼,以後再也不搞背後偷襲别人的小動作了,長記性了。
薛璧松了手,将她輕摟進懷裡,道:“對不起,我不知道是你。”
許琢圭大度得很,道:“哼哼,這次就原諒你。”
她問:“你方才想要做什麼?”
薛璧如實道來:“我聽說了羅府的事,很擔心你,便想翻牆入室,去見你。”
“是嘛?我沒事。”許琢圭窩在他懷裡偷笑,問:“你要攀牆來見我,正巧我也想見你,我們這算什麼?”
心有靈犀一點通!
薛璧想了想,笑道:“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許琢圭:“……”
不是什麼好話,說得好,建議下次别再說了。
薛璧還在說:“一丘之貉?狼狽為奸?”
許琢圭不高興地踩了他一腳,掙出他的懷抱,跑向一旁走販吆喝聲不停的街道。
薛璧跟上前,揪着她的袖子問:“你生氣了?”
許琢圭甩開他的手,對他視若無睹,自顧自走到一處兜售飾品的小攤。
攤子上擺放的,都是些可愛的挂飾發飾之類,不是貴金打造,卻頗有巧思。
她的視線在一對小魚吃荷花樣式的耳墜停了一陣,想到自己的耳眼已經長攏,而她再沒勇氣再穿一次,便歇了心思,看向了耳墜一邊的小柿子挂件。
薛璧走到她身邊,她生了捉弄的心思,反手就将小柿子買下,擡手别在薛璧頭發上。
薛璧摸了摸頭上的小柿子,許琢圭威脅道:“你要是把它取下來,我就不理你了。”
真是無理取鬧,但是薛璧聽進心裡去了,縮回了手,應道:“好,我不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