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與現實的時間流逝不同,等許琢圭窮盡了辦法,好不容易從幻境逃出,外面也不過才過了一刻。
她現在的模樣實在不好見人,隻好躲在陰影處,看着将軍府的人走來走去。
“你在做什麼?”唐簌光突然出現在她身側,問道:“鬼鬼祟祟的,該不會在做什麼虧心事吧?”
許琢圭吞吞吐吐,道:“我,我不小心摔了一跤,弄髒了衣服,我怕被人看笑話,就打算在這裡躲一會兒,趁人都走了離開的。”
與其說是摔的,不如說是撒歡在地上滾了一圈,再蹭來蹭去。
唐簌光上下打量了她一遍,琥珀色的瞳孔閃過精明,道:“這個簡單,我來幫你。”
說罷找了個人少的時機,拉着許琢圭跑得飛快,然後在一處廂房前停下。
小唐熟稔地走進廂房,點了根蠟燭,從一旁的衣櫃裡翻出套衣裙,道:“這是姨母為我安排的客房,你可以在這裡換件我的衣裳。”
太感動了,這是許琢圭在薛府的一整天裡,感受到的為數不多的善意。
她差點失态地掉眼淚,唐簌光打斷她的煽情道:“要不你還是先洗洗,别把我衣服弄髒了,我去喚人給你備熱水。”
沒等許琢圭反應,立馬動身跑了。
高效率,不廢話,是世界上最好的小唐。
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後,許琢圭哼着小曲,正準備穿上衣服,屋子裡突然闖進來一個薛璧。
他二話不說跑進屋,繞過屏風,一把抱住了她,緊張道:“圭兒,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現在是沒事,但待會兒就不好說了,可能會因為羞愧,以頭搶地。
許琢圭身上隻着一件小衣,腰上系着條薄薄的襯裙,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屋子裡很黑。
她怒氣沖沖道:“你,給我出去!”
要不是知道薛璧這次是無意的,她會選擇立馬跟他同歸于盡。
薛璧松開了抱着她的手,迅速退居屏風外,轉過身,蒼白地解釋:“我什麼都沒看到!”
許琢圭抱着衣服,催促道:“趁我還沒有生氣,勸你趕快出去。”
還說沒有生氣,眉毛都快擰到一起了。
薛璧幹笑兩聲:“好,好。”
他往房門走去,一道人影倏地靠近,阖上房門,大搖大擺地在上面挂了把鎖。
薛璧拍了拍門,問道:“唐簌光,你做什麼?”
唐簌光站在外面,大聲道:“我已經吩咐過府裡的侍人,明早之前,不會有任何人靠近這裡的,你們想做什麼都可以。”
她重複着最後一句:“做什麼都可以喔~”
許琢圭剛套好衣裳,就聽到唐簌光這一句,頓時感覺天都塌了。
她走到一扇窗前,以為找到了希望,卻不料外面立馬響起了敲釘子的聲音。
唐簌光道:“沒用的,我堵死了所有出口,就委屈你們在裡面乖乖待到天亮吧!”
薛璧也來到窗前,猛錘了下窗戶,質問:“唐簌光,你又在耍什麼把戲?”
唐簌光默了一陣兒,而後道:“表兄,從前的事,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
“現在我有了一定要完成的事,如論如何不能成婚,隻能委屈你們了……明早我會把母親和姨母帶到這裡,讓她們看到你們共處一室的畫面,打消她們将我們湊成一對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