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陸疏月臨時有點工作。
蕭暮雨眼也不眨:“剛好我也有作業!”
陸疏月面色糾結。
“你去餐桌上寫吧。”
“雖然那個桌腿有點問題,但好吧。”
蕭暮雨深覺她已經掌握了疏月牌使用說明書。
門最後還是推開了。
蕭暮雨環顧了眼粉色房間,裝模做樣打開了書。
蕭暮雨說要學,又不可能真學進去。
頻繁用行動和眼神騷擾旁邊的人。
陸疏月打開電腦後完全不帶理人的。
蕭暮雨敗興而歸,在書上畫起了火柴人。
等火柴人都在書上打了一套組合拳,陸疏月也沒給她一個眼神。
窗外的雲經過遠山,沒有偏愛任何一處風景。
環境太安靜,除卻陸疏月敲擊鍵盤的聲音,隻剩鳥鳴偶爾響動。
索性趁着這時間把作業寫了。
蕭暮雨把頁數翻到講的那節,大略掃了眼概念和例題,不知道進沒進腦子。
十分鐘後。
蕭暮雨帶着書灰溜溜爬上床,坐到緊挨的飄窗上。
她是真的三分鐘熱度,完全進入學習狀态要很久,并且要經過多次轉移。
山上的雲卷起又散開。
蕭暮雨把書往邊上一丢,伸了個攔腰。
雲城風水這麼好?她這次學習狀态太好,毫不停滞學完了兩節内容。
她看向房間另一個人,書桌邊上粉色的漆有些掉了,露出裡面的原木色,陸疏月趴在桌上睡着了。
她面前的電腦和紙筆都擺的規規矩矩,睡得很安靜。
蕭暮雨生怕驚動這樣的畫面,輕手輕腳爬過床,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她近距離看陸疏月的睡顔。
她睫毛很長很直,不算密,掀開時給人一種疏離感,垂下卻顯得溫柔。
蕭暮雨想拍下這一幕,但最後也沒按下快門,一方面是不禮貌,另一方面是拍别人睡顔太奇怪了。
她手機托舉在空中,正準備收起來。
陸疏月睫毛顫顫,睜開眼正好看見:“?”
“……哈哈。”蕭暮雨尬笑,有苦難言。
陸疏月睡醒頭發有些亂,她松下皮筋,用手指随便捋了一下綁上。
綁好馬尾,她才轉頭看蕭暮雨。嘴巴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
良久。
“……算了。”
簡單吃過午飯,蕭暮雨囔囔着想出去玩。
陸疏月翻找出備用鑰匙,遞給她。
蕭暮雨:“……”
她盯了鑰匙兩秒,接過了。
實在是學不進去了。
“吱呀”一聲,門被關上。
陸疏月坐回桌前繼續看文檔。
一個小時後。敲門聲響起。
陸疏月正看到重點核心部分,皺了皺眉。
有鑰匙還敲門?
她頗不耐煩打開門。
一瞬間臉色變得更差。
“月月……”一位拿着傘的高大男人站在門口。
他用禮盒擋在門間,仿佛怕房裡的人下一秒就把門關上。
陸疏月低着眉頭,禮盒是中秋款,很精美。她沒看男人,也沒有說話的意思。
男人似乎料到了,他打破安靜。
“月月,我坐今早的航班來的,”男人頓了頓,“也不是别的意思,就是來當面跟你說一聲,中秋節快樂。”
“昨天晚上顧姨和你弟弟都在家等你回去吃團圓飯。”
“你弟弟以前可能年紀小不懂事,惹到你了。你做姐姐的别跟他計較……”
眼看陸疏月臉色越來越差,男人也沒再繼續說,适時停止。
“我也不打擾你學習了,你記得多回家看看。我——”
男人說到一半,聽見腳步聲,是剛剛在樓下碰見的姑娘。
他繼續說:“我不清楚你因為什麼事對爸爸成見那麼深。确實,我以前沒盡到父親的責任,但我現在經濟好起來了,我希望你開心幸福不是假的。”
“你也不用聯系律師,我對這套老房子沒有興趣。”
蕭暮雨淋了個落湯雞回來。
她以後必不可能再相信雲城的天色。
她在樓下整理了好一會,上樓時還在扒拉濕頭發。一擡頭,就看見這幅場景。
她提着大包小包,慢慢走上樓。
看了看陸疏月,又看看這個自稱陸疏月爸爸的男人。
手中月餅盒被水濡濕,她搓了搓破皮的紙盒,不動聲色從兩人中間溜進去。
男人頓了頓,又說:“這是我給你帶的中秋月餅,中秋節快樂。”
他俯身把禮盒放在玄關口,握起傘下了樓。
蕭暮雨一身狼狽,偷看陸疏月臉色,猶豫着把逛商場買的月餅遞到她面前。
莫名其妙地,她說:“中秋節開心。”
“嗯。”陸疏月接過因沾水而破爛的禮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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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城近幾年在發展旅遊業,老城區大片大片在翻修重建,小心危房搖身一變成了小橋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