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暮雨内心被賀錦灌了一天軍訓“雞湯”,耐不住無事坐在床上,加之和丁茉剛認識,聊天沒什麼話題,氣氛有些凝固。
她便開口:“我休息好了,我們什麼時候去?”
“走吧走吧。”
兩人走到隊伍旁,按照要求,孤零零兩個人列了個隊,說:“報告,請求歸隊。”
聲音不夠抑揚頓挫,也不夠響亮,肯定沒達到賀錦要求。賀錦沒與病号計較,讓她們歸隊。
日頭沒原先大了,但氣溫還是高。蕭暮雨堅持了十來分鐘,開始後悔剛剛怎麼沒多休息會。
她咬牙堅持着,可能是運氣好,也可能是賀錦怕她梅開二度再倒一次。總之五連二排解放成功,坐下休整。
坐下也是烏泱泱一片,懶懶散散談不上整齊。賀錦皺眉:“起立!”
有些人還沒坐下呢,就慌裡慌張扯了褲腿站直了身子。
“坐下!”
還有人慢了。
“起立!”
有人雲裡霧裡,有人偷偷翻白眼。
“讓你坐就快點坐!坐下别扯你那個褲腿,好生坐着!上身給我挺直了!”
說罷她眼神巡視一圈,迅速說:“坐下!”
看着坐下得整齊,坐下後又端正的方陣,賀錦才點點頭。
做不來就繼續做,做不好就重新做。賀錦一整天都在給這些新人立規矩。新人也是被這些規矩整得服氣,有那麼幾個嚴格遵守,大多人目前還是被迫的。
迫于淫威,迫于學分。
訓到五點半,一個半小時吃飯加自由活動,七點晚訓。
有些人聽聞還有晚訓,快要下訓的喜悅散去了大半,又想到這樣的日子還有十三天,心中生了些絕望。
但又能如何,下訓後拉了同伴相互吐槽。
蕭暮雨和室友一起走,有了軍訓和教官這個共同話題,幾人關系拉近得很快。蕭暮雨以前是隻快樂的狐狸,算得上無憂無慮,以往十八年的怨氣加起來沒有今天大。不過她沒學會表露如此大的怨氣,沒怎麼開口說,隻是聽林瑤和趙明悅說,偶爾附和幾句。
幾人往食堂走着,丁茉走過來和蕭暮雨打了招呼,丁茉旁站了個人,跟着打量了蕭暮雨一眼,但沒有開口的意思。
蕭暮雨對這人有點印象,站在她後排,瓜子臉,眉弓很高,眼尾上挑,最引人注目的是她染的一頭金發。
等她們離開,蕭暮雨還注意着那頭金發。
——她也想染,她想染好多種顔色。
腦海中還沒抉擇好染哪種顔色,室友聊天話題就到她頭上了。
“暮雨,你今天暈得太牛了,直接給我們暈出了二十多分鐘的休息時間。”林瑤朝蕭暮雨比了個大拇指,片刻後又覺得自己不太人道,關懷了一句,“你沒事吧今天?”
蕭暮雨搖頭,彎彎眼睛笑着說:“那我今天暈得挺好。”
趙明悅隻是看着厭世,交談下來發現她是個随意懶散還愛開玩笑的性子,言語間頗為生動:“你直接在校領導面前倒下,倒得很牛。”
“哈哈,那我倒得還挺巧。”蕭暮雨剛知道,内心有絲絲尴尬。
她低着頭咬了咬唇。
原來當着那麼多人面倒下去嗎……
她想了片刻,内心糾結萬分,望着身旁的林瑤欲言又止。
林瑤看出她有問題,主動問:“怎麼了?”
“嗯……我倒下之後發生了什麼,有沒有說什麼糊話?”有沒有說什麼狐族人族亂七八糟的東西。
“沒吧,當時人很亂,你暈得那麼厲害怎麼可能說話。”
趙明悅站在蕭暮雨不遠,坐實道:“沒說話。”
蕭暮雨内心松了口氣。
提心吊膽也是因為高中室友說有次聽見她夢呓說了什麼狐狸什麼人,吓得她連續幾天晚上不太敢睡覺。
現在大部分時候倒是能睡得好,但偶爾某個午夜也會因為害怕自己夢呓不敢入睡。壓力大時更是噩夢夢到自己狐狸身份暴露,被獵狐人抓去剝皮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