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夜的甯靜中,宇文滟輕手輕腳地披上了她的鬥篷,小心翼翼地遮掩住自己的面容,她悄無聲息地從溫暖的暖閣後門溜了出去。她又一次前往那間開在繁華鬧市中的酒肆。
夜色如墨,街道上寂靜無聲,隻有偶爾傳來的幾聲犬吠打破了這份甯靜。宇文滟的心跳在胸腔中急促地跳動,她盡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以免引起旁人的注意。她選擇的路線是平日裡鮮少有人經過的小巷,曲折蜿蜒,卻也能最快地抵達目的地。
酒肆的燈火在遠處若隐若現,仿佛在黑暗中指引着她的方向。宇文滟的腳步愈發輕快,盡管心中充滿了緊張與不安,但她知道自己必須去面對那些未知的挑戰。
她心中默念着此行的目的,試圖用堅定的信念驅散心中的恐懼。
終于,酒肆的輪廓清晰地出現在她的視野中。宇文滟在門口稍作停留,深吸一口氣,往四周看了看,确認沒人跟着後,才往酒肆走去。店内燈火已經熄滅。
宇文滟敲門低聲喊着:“南栀,南栀,是我。”
門迅速開啟,酒肆的女老闆探出頭來,謹慎地環顧四周,确保沒有旁人注意後,她迅速将宇文滟拉入店内。
進入店内,南栀引領她上至二樓。南栀顯得有些緊張,她詢問道:“你怎麼來了?我們不是約定好暫時不要見面嗎?”
宇文滟摘下帽子,語氣嚴肅地回答:“邱娘有問題。”
“邱娘是誰?”南栀追問。
宇文滟解釋道:“她是甯妃派來的宮女。她了解的事情太多了,而且,我感覺,她是有意告訴我那些話的。”
南栀聞言,眉頭緊鎖,沉思片刻後說道:“若是如此,那我們得小心行事了。”
她繼續說道:“你詳細說說,邱娘都跟你說了些什麼?”
宇文滟深吸一口氣,開始回憶起與邱娘的每一次對話,每一個細節都不放過。她描述了邱娘如何在不經意間透露出孫家的家事和升遷情況,以及那些看似無意卻暗含深意的話語。
“她是否為主上的人?知曉我們即将調查蘇家一案,或許孫家與當年的事件有所牽連,因此故意透露消息。”南栀分析道。
宇文滟回應道:“若她果真是主上的人,那麼主上理應告知于我。”宇文滟低頭沉思了片刻。
接着說道:“實際上,主上早已在穆王府安插了翠兒,今晚我将書信交給翠兒,讓她轉交給主上,以便調查孫家的背景。”
南栀提醒道,“我們會暗中調查邱娘的來曆,在調查清楚前,希望她不要做出什麼事來。”
宇文滟點頭表示理解,她重新披上鬥篷,準備離開。南栀送她至門口,輕聲囑咐:“行動要謹慎,與翠兒的聯系也要小心,切勿讓穆王察覺。”
宇文滟微微一笑,随後悄無聲息地消失在晨光初現的街道上。
到了次日的清晨時分,在宏偉的朝堂之上,官員們紛紛站立,向君王禀報,他們已經完成了淮關撤軍的所有準備工作,一切就緒,隻待君王的一聲令下,便可以開始執行撤軍的計劃。
君王端坐在龍椅上,神情肅穆,目光掃過每一位官員,沉聲問道:“淮關撤軍之事,事關重大,爾等可确保萬無一失?”官員們齊聲應是,紛紛表達了對撤軍計劃的信心。唯有一人,似乎不贊成邊關撤軍一事,這人便是孫固忠,“啟禀陛下,齊國狼子野心,對我朝一直虎視眈眈,撤軍絕對不是明智之舉。淮關乃我朝北方屏障,一旦撤軍,必将門戶大開,齊國若趁機進攻,後果不堪設想。臣以為,此時應加強邊防,穩固軍心,而非輕率撤兵。懇請陛下三思,以免鑄成大錯。”孫固忠言辭懇切,目光堅定,顯然對此事極為重視。
朝堂之上,氣氛頓時變得緊張起來,其他官員們面面相觑,心中也開始重新審視撤軍計劃的可行性。
此時,林扶海站出來發言:“這是陛下與齊國皇室簽訂的協議,并已向天下宣告,怎能輕易更改?”
孫固忠反駁道:“為何不能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