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劫機2】
小學生年紀的男孩從身側的座位通過,緩緩走向最後排。他背對着歹徒,向着乘客讨要錢财。
上飛機之後,旅客們會把随身攜帶的行李放到上排行李架上,由空乘将确認行李架的蓋子是否扣緊。飛行中打開行李架是非常危險的行為,如果飛機發生颠簸,那些行李可能會從行李架的開口處滑出來,砸到乘客的身上。
雖然随身攜帶的行李箱有大小和重量限制,但隻要是旅行過的人都知道,旅途中的行李是很沉重的。哪怕是用行李箱的四個輪子滑動都顯沉重,何況是從高處落下砸到人身上。
淤青少不了,還得疼上一陣子。骨折都得看是砸在哪裡,沒有生命危險是運氣好,沒砸腦袋上把頸骨折斷或是把腦門磕一個窟窿,都是幸運。
加上諸伏景光的身高,明顯還達不到打開行李架的程度,歹徒便默認了諸伏景光隻向乘客讨要還留在身上的财物的舉動。
這樣一來,可以選擇上交與否的東西就多了很多。現金什麼的無所謂,手機如果有不止一台,那隻上交一台便能蒙混過關。隻是電腦、平闆這種大件實在沒有隐藏的地方,隻能乖乖雙手奉上。
歹徒對于乘客聽話的行動非常滿意,優哉遊哉地靠在兩個艙室間的間隔牆上。看着乘客臉上人心惶惶的表情,他愉悅地勾起嘴角,顯出個猙獰的笑容來。
最前排的乘客中,其中一人是穿着制服的安全員。可能是白襯衫黑西褲的裝扮與普通上班族的區别不大,歹徒似乎沒有認出安全員的身份。
也不知安全員與身邊的乘客怎麼交流的,他們似乎做好了一同出手的準備。
歹徒雖手持冷兵器,畢竟隻有四人,飛機上算上乘客和機組人員,可是有接近四百人啊。就是車輪戰一個一個上,他們都要一個打一百,才能把所有人質都打趴下。
而相對其他交通工具,在乘坐飛機時遭到劫機,乘客也會相對更願意出手。
原因也簡單,坐車坐船,隻要歹徒沒有窮兇極惡到将車撞毀、船撞沉,哪怕他們不會開,任何交通工具自己發揮,乘客多數也能保住性命。可飛機不一樣,飛機沒有人操縱,就算能自動飛行一陣子,最終結果都會也隻會是一頭栽向大地,機毀人亡。
在世界上多起劫機事件之後,這種鮮明的例子多了,乘客們的求生意志也相對較為頑強。
諸伏景光身量在同齡人中也許算高的,對比成年人就差了一些。他此時要“收繳”四百人的電子設備,哪怕每十人中隻有一個有平闆或電腦,他也隻能拿上三四台。再多也不是不行,他就要雙手離開支撐的地方,捧着這些電子設備了。
如果是平地,這樣做當然沒什麼。沒辦法,誰讓他現在在飛機上呢?
而且他也沒有為歹徒費心費力收繳更多電子設備的理由。
這麼一想,男孩心安理得地轉身,向歹徒邊走邊問道:“我拿不下了,怎麼辦呀?”
歹徒的注意力被分散了。他和同夥在商務艙的時候,整個艙内也就幾個乘客,收繳了所有電子設備和行李之後就随手放在一旁,他也沒覺得拿不下。到了經濟艙,還想用相同的方法,這不就傻眼了嗎?
他左右一個環顧,沒有找到适合存放“自己”财物的地方,又轉身尋找。
前排的乘客立刻站起兩人,其中一人正是安全員,另一人也看着人高馬大、肌肉緊實、步态沉穩,是個練家子。兩人縱身而上,抓着歹徒的後領就向第一排位置與隔牆的空隙位置,這裡相對較寬敞,能放開手腳。
歹徒從隔牆處離開,門簾遮住了一切動靜,隻要将他制服,就能邁出逐個擊破歹徒的第一步。
真的能這麼順利嗎?
在歹徒被扯得後退了兩步的時候,第一排乘客中某個眼熟的身影伸出手來,擋了後退的兩人一步。之後像是察覺了自己的錯誤,又趕緊收回手來。
可錯誤已經犯下,哪裡有悔改的餘地?
後退之勢一滞,歹徒平衡不穩的狀态立刻改善。他長棍向後一頂,狠狠戳中了安全員的腹部。
内髒的疼痛使得安全員的手上力氣一消,歹徒得了空,長棍一收一掄,就打在了壯漢做出防禦姿勢的手臂上。
如果隻是這樣,二對一,他們還有一戰之力。
剛才“犯錯”的乘客居然從口袋裡掏出了電擊器,狠狠按在離他最近的安全員的身上,用力按下了按鈕。電流噼啪作響,一瞬間竄過了安全員渾身上下所有的肌肉、組織、器官。
男人無防備下幾乎猛地跳起來,而後是顫抖。像是癫痫發病那樣,強烈的電流使得久經鍛煉的男人不受控制地呈現強直狀态,短時間内失去了戰鬥能力。
壯漢見狀,試圖立刻制服手持金屬棍的男人,将局面追為一對一的狀态,興許還有扭轉局面的機會。他伸手握住再度揮來的金屬棍,手臂肌肉隆起,使對方無法收回。另一手握拳,指骨突出,以點打擊,掄起左擺拳就向着歹徒面門而去。
骨骼撞擊肉//體的悶響如同在耳邊炸裂,手持金屬棍的男人隻受了這一拳,就軟軟地倒了下來。和安全員頭對頭,相距不超過一個座位,倒在機艙的地闆上。金屬棍也以倒握的形式來到了壯漢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