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璇知道這個混蛋慣會惹是生非,卻不曾想捅出這麼大的簍子。
嫌疑人不僅擾亂公共安全秩序,還涉嫌走|私|違|禁|藥|品,如果容澤意也牽扯到這樁案件中,極有可能會面臨入獄的結局。
一旦她锒铛入獄,集團勢必會受到影響,緻使一系列負面連鎖反應。
不行,必須在警官調查之前,弄明白這混蛋到底闖了多大的禍,才能提前準備應急方案,必要時就……棄車保帥。
裴璇眼神瞬間淩厲,對助理說:“把容澤意給我帶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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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澤意見勢不妙,早就腳底抹油回到病房,蓋着被子躲在床上裝頭暈。
四周安靜地落針可聞,容澤意聽見自己咚咚的心跳聲,忐忑不安地等待着裴璇怒火降臨。
過了一會兒,助理來敲門。
助理:“容小姐,你不是剛從裴總那裡回來嗎,裴總怎麼又要見你?”
容澤意擡起胳膊穿衣服:“你們裴總喜怒無常、脾氣古怪,我怎麼知道她又想怎樣?”
助理忍不住替頂頭上司打抱不平:“裴總已經是我見過最好的老闆了。”
容澤心想裴璇對外人确實好得沒話說,出于某種隐秘的小心思,她故意說:“孩子,那是你沒見過更好的。”
助理不禁自我懷疑:“……真的嗎?”
兩個人邊說邊來到病房門口。
裴璇正在注射藥劑,閃着銀光的細針刺入皮膚,眼睛眨都沒眨,還不忘與醫生道謝。
裴璇纖長白皙的脖頸間,挂着一根細長的銀鍊子——生命監測儀,專門提供給痛覺遲鈍的特殊病人,随時檢測身體各項指标。
醫生離開時告訴兩人:“病人已經注射了抑制劑,你們可以不用穿戴防護服了。”
從容澤意進門起,裴璇注意力就一直在她的身上,沒有分給旁人分毫。
助理站了兩秒,識趣地走了。
容澤意和裴璇大眼瞪大眼,氣氛尴尬到極點。
裴璇突然指向對面的椅子:“坐。”
容澤意同手同腳地坐過去,屁股剛挨到椅子上,聽見她問:“知道我找你來的原因嗎?”
容澤意老實地回答不知道。
她沒撒謊,真的一無所知。
裴璇耐着性子說:“現在還不是最糟糕的時候,我希望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我還有機會挽救損失。”
容澤意疑惑地挑眉:“啥啊?”
“夠了,不要再裝傻了!”
裴璇冷不丁拍了一下桌子,“到這個地步了,你還不說實話,你到底和那個人什麼關系?”
“那個到底是哪個,你不說哪個,萬一你的那個和我的那個不是同一個,我怎麼知道是哪個?”
容澤意不知道該如何澄清自己,急得當場表演了一段貫口。
“……看來你外面的好朋友挺多。”裴璇冷笑着點點頭,“就是制造宴會廳混亂的嫌疑人,你到底和她什麼關系?”
容澤意趕緊搖頭說沒關系。
“好,不見棺材不落淚。”裴璇把手機扔到她面前,“你自己看看認不認識!”
“這不是那個……尤思高?”容澤意看着照片裡的女人,不可思議,“昨天就是她搞的鬼?”
“尤思高”這個名字是系統說的,至于容澤意,知道名字的第一刻,就将她拉進黑名單了。
誰也不知道幾個小時後,她會想不開幹這種事啊。
容澤意吃瓜的心蠢蠢欲動:“她沒說為什麼嗎?”
“你還有心情管别人,嚴肅一點!”裴璇冷笑,“告訴我,你是不是她的同夥?”
“說什麼呢?”容澤意震驚,“昨晚我一直和你在一起,想犯案子也沒那個時間啊。”
“我仔細想了想,從我去洗手間再出來,至少有二十幾分鐘,”
裴璇屈起指節撐住額頭,“你又該如何解釋,為什麼這個女人能在那種混亂情況下,精準無誤地找到我,并将針紮進我的後腰?”
“你不僅有作案時間,而且——”裴璇擡起臉,面無表情,“也有作案動機。”
這個混蛋早就對容施烨的決定耿耿于懷,一旦自己出事無法再履行管理職責,她就可以名正言順地繼承集團——本該屬于她的東西。
容澤意一口老血差點嘔出來:“……你就算讨厭我,也不能空口無憑污蔑我吧?”
“我最後給你一個機會,”裴璇臉色陰沉,在發怒的邊緣徘徊,“在這裡說清楚了,免得把臉丢到外面去。”
容澤意:“我不需要這種機會,再說一遍,我沒做過,沒做過就是沒做過。”
“還在狡辯,你的嘴巴都腫了。”裴璇忍到現在才爆發,“這就是你們糾纏不清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