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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澤意送外賣到傍晚才回來,草草做完造型,馬不停蹄趕往會場。
她一下車,立刻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
沒辦法。
纨绔混蛋,卻實在美麗。
v領挂脖吊帶配亮片長褲,放在别人身上絕對災難的穿搭,被高挑白皙的Alpha穿出萬種風情。
她撩開鬓邊的金發,輕佻地沖攝像機抛了個飛吻,頓時被雪亮的閃光燈淹沒。
容澤意在二代圈裡出了名的愛玩、會玩,十足的愛情騙子,比起騙身更喜歡騙心,上一秒柔情蜜意地叫乖乖,下一秒就冷酷無情地說分手,卻架不住有人愛這張臉,前仆後繼地往她身上撞。
她宣布和裴璇結婚時,有人幸災樂禍,打賭不出三個月,這兩個人就會鬧離婚,現在半年了也沒聽到婚姻破裂的傳聞,不知道裴璇是忍者神龜,還是她真收了性子。
容澤意一眼就瞧見裴璇,一路小跑着貼過去,順勢攬住女人的腰。
她們一個明豔、一個清冷,手挽着手站在一起時,相當養眼。
周圍的人都在悄悄打量她們,容澤意感覺自己變成動物園的猴子,渾身都不自在,隻有裴璇面無表情,淡定如初。
“為什麼沒有穿我給你準備的禮服?”
裴璇貼在她耳邊低聲質問——咬耳朵說小話,在外人看來格外恩愛。
容澤意表演欲旺盛,雙手揣兜,側過身,又轉向另一邊,然後邁着蹩腳的模特步,背對她掏出手,回眸一笑:“這身不好看嗎?”
裴璇:“……”
誰來把這個顯眼包拖走。
裴璇從牙縫擠出“好看”兩個字來,在她腰間狠狠擰了一把。
容澤意疼得一個激靈,孔雀開屏被迫中止。
裴璇滿意了,重新挽住她的胳膊。
她穿的是靛藍綢面抹胸晚禮服,鎖骨削瘦凸起,光潔而白皙的手臂裸露在外,裁剪得當的面料勾勒出姣好身形,氣質冷冽,如風雪不摧的傲骨寒梅。
一陣冷風吹來,容澤意立刻拉開大衣,将Omega大半個身子罩在裡面。
“多功能大衣,全方面解決用戶的需求。”她一扭頭,嘚瑟地挑眉,“你要是冷,還能進來躲一躲。”
裴璇:“……”
夠了,真的夠了。
裴璇瞪了一眼,拍開她的手。
容澤意讪讪地放下大衣,第一次來這種大場合,她早就緊張地滿手心是汗,非得和裴璇貧嘴兩句,才能緩解心頭的焦慮。
裴璇帶着審視的目光,自上而下來回看了她好幾遍:“怎麼連件像樣的首飾也沒有?”
容澤意撇嘴,小聲抱怨道:“誰讓你凍結了我所有的銀行卡。”
鑒于渣A的混蛋程度,裴璇不僅凍結她的資金源,還沒收了她所有的珠寶首飾,畢竟當賣首飾換錢這事兒渣A也沒少做,簡直丢人丢到姥姥家。
裴璇冷笑一聲,解下了自己的胸針。
容澤意:“豹子踩球?不要,好土。”
“這個兩百萬。”
容澤意捂住胸口,倒吸一口涼氣。
我靠,和你們這群有錢人拼了。
“和珠寶品牌借的,丢了賠不起。”裴璇皺眉,補充了一句,“好歹是容家的大小姐,别這麼丢臉好嗎。”
裴璇幫她别完胸針,伸手撫了一下:“記住,你今天代表的是容家,一舉一動關乎着容家的顔面,謹言慎行。”
這番話似勸告,也似威脅。
灼熱的氣息噴吐在耳邊,像羽毛掃來掃去,容澤意弄得心裡癢兮兮的,正要和她拉開距離,卻被裴璇拽着衣領一把拉近。
“别動,有人在拍照。”裴璇猛地低頭,在她唇角處啄了一口。
這一下很輕,恰如蜻蜓點水般掠過,容澤意卻被撞得退了半步,大腦一片空白。
“不要緊張,有我在呢。”裴璇餘光掃了一眼鏡頭的位置,嘴角始終噙着淡淡笑意。
容澤意怔了一下,心口有隻小匙在蜂蜜罐裡攪弄着。
她小小的人影倒映在裴璇晶瑩剔透的瞳孔中,仿佛這一刹那,她就是她的全部。
心髒跳得越來越快,像充氣的氣球一樣膨脹開來,在最頂點砰地爆裂,心跳無法控制地漏了一拍。
容澤意一動不動,呆呆地站在那裡。
在别人看不見的角落裡,裴璇心急如焚,咬牙切齒道:“愣着幹嘛,笑啊。”
難道這場戲要她一個人演下去嗎?
容澤意回過神來,磕磕巴巴地說:“遵、遵命,老婆。”
裴璇嘴角一抽:“……”
倒也不必如此入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