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誤會,我對你沒有任何感情,也不可能有任何感情。”
裴璇幫她整理好衣領,擡眼冷漠地看着她,“一切為了容家。”
容澤意張着嘴呆站在那裡,想的卻是她親、親……親了我!
唇角似乎還殘留着滾燙的溫度,下意識用指尖輕輕一碰,觸電似的彈開。
【691号,清醒一點,守住底線哇——】系統吱兒哇亂叫,【再不醒統隻能采取電擊手段了。】
啪!
容澤意猛地甩了自己一巴掌,把系統吓了一跳。
裴璇也吓了一跳:“你又發什麼神經?”
她連忙看向四周,鏡頭正忙着記錄别的嘉賓,正要松一口氣時,卻突然被人推開。
“我們剛才有點暧昧了。”容澤意一本正經地解釋,“以免雙方誤會,還是保持社交距離比較好。”
裴璇:“……”
裴璇恨得牙根直癢,卻說不出一個“不”字。
她們手挽着手往裡走,一路上,裴璇還在不放心地低聲囑咐:“今天晚上什麼也别做,什麼也别說,安心當好一個花瓶。”
容澤意正在打第八個哈欠,眼角泛着淚花。
裴璇:“……實在無聊,就去吃東西塞滿嘴巴,不準亂勾搭别人。”
說到最後一句時,她甚至歎了一口氣,像那種對學生三令五申但依舊抓到偷偷帶手機進校的無奈教導主任。
容澤意納悶:“我看起來像那種,随時随地會發情的人嗎?”
裴璇冷臉反問:“你覺得呢?”
“對對對,你說得都對。”容澤意嬉皮笑臉。
裴璇對她的刻闆印象,并非一朝一夕形成,這得歸功于原主打下的良好基礎,以及她這麼多天的賣力表演。
所以啊,裴璇越覺得她混蛋,越證明她業務能力優秀!
容澤意忽視心口的異樣,揚起一抹職業假笑,靠在裴璇身邊挽着她的手,并肩踏入宴會廳。
長篇大段的場面話說完,舒緩的音樂響起,宴會廳熱鬧起來。
裴璇正在陪一位女士聊天,兩個人談笑風生,時不時比劃手勢,蹦出的專有名詞夾雜着幾句英文。
容澤意捏着酒杯站在一旁,聽得恹恹欲睡,别說插嘴根本聽不懂。
裴璇注意到她的情況,抛來一個眼神,意思“哪兒涼快哪兒待去”,她立馬識趣地離開。
容澤意漫無目的地穿梭在人群中,在餐食區停下腳步。
相較于人而言,食物就好懂多了。
将它們放在口中,各種滋味在味蕾上炸開,像一段毫不掩飾,赤.裸.裸的内心剖白,然後——消化掉這些酸甜苦辣。
這次參加晚宴的有很多酒店餐飲從業人員,餐食區也準備得極為豐盛,各種冷盤甜點飲品琳琅滿目,讓人目不暇接。
現在擺在她面前的,是據說一小片肉就要上百元的伊比利亞火腿。
她虔誠地搓搓手,叉起那片薄如蟬翼的肉,沒吃出啥味道就咽了下去。
就在容澤意咂嘴感慨暴殄天物時,突然察覺有人在看自己。
一個女人站在遠處,舉起手中的酒杯向她示意。
容澤意有點莫名其妙,禮貌地跟着舉了一下。
餐桌上除了一眼就讓人食指大動的美食,還有很多沒見過的稀奇玩意兒——比如一樽盛滿幽綠色液體的長頸玻璃瓶。
既然擺在這裡就是能吃的吧,她按耐不住好奇心,嘗試了一口。
“噗——”
容澤意捂着嘴巴,差點當場吐出來。
靠,又酸又甜又苦,嘴和腦子對一晚上賬,也琢磨不明白這個味道。
一塊帕子遞到眼前,她來不及道謝,趕緊接過來擦嘴。
剛才那位美女不知何時坐到她身旁,笑盈盈地問:“為什麼喝芹菜黃瓜汁,你最近減脂?”
“誤會了,沒有這回事。”容澤意别的不行就是容易自信,她對自己的外表很滿意。
美女低頭,瞥見她手邊的杯子小蛋糕,笑了一下,露出唇邊醉人的酒窩:“我記得你以前不愛吃甜的。”
容澤意淡定地說:“女人都是善變的。”
還以前呢,我和你很熟嗎?
【當然熟了,】系統幽幽地說,【她也是原主的風流債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