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以甯癟着嘴不開心,劉堇禾隻得安撫般揉了揉她的頭發。
當楊睿知鹌鹑般上了馬車,楊以甯才依依不舍的同母親道别。
馬車一晃一晃的向城外駛去……
夜色漸起,王忠回府同二老和二小一起吃晚飯。
“以甯已經出城了,你最近也小心些。”劉堇禾叮囑道。
“妻主這個時候出城去看姨娘真的沒有問題嗎?”王忠猶豫的開口。
“殺人者隻在京城行事,那孩子以往也有些纨绔之名,隻希望不要被盯上,她出城呆上幾天總會穩妥些。”楊傅文接話道。
“如今最要緊的,還是你與祁年早日将歹人抓住……”劉堇禾說道。
“妻主又未做過那些肮髒事,那些人怎麼敢!”王忠皺着眉頭,沒有想到這件事情還可能殃及妻主。
“人看待事物的标準都是以己心來定,這如何說得準呢?”劉堇禾看着王忠,看他眉頭越皺越緊。
王忠沮喪的低着頭:“如今,對歹人的線索完全沒有……”
“盡力便好……實在不行便讓以甯那孩子多在莊子裡待上一陣。”楊傅文安撫道。
王忠用過晚飯又回崗上值,近日他們都得打起精神,不敢懈怠。
而楊以甯這邊,一路上風平浪靜,馬車裡燒了暖爐,十分溫暖。
直至夜色降臨,護衛們為他們搭建帳篷,第一次在野外露宿的楊以甯看見護衛們搭建帳篷十分新奇,搓着手跟着一起幫忙。
楊睿知穩坐于馬車之中,對她的行為十分不屑,隻覺得她自降身份,同低等人混在一起。
淩秋一看便知道他在想什麼,戒尺飛快的落在了他身上。
楊睿知吃痛的嘶了一聲,暗暗的瞪了她一眼,面上卻低眉順眼的拿出書籍學習。
夜色漸濃,帳篷被馬車和護衛圍在中間,明明是深冬竟然還有蟲鳴,有些興奮的楊以甯穿好厚襖抱着手爐,探出頭看向外面,星子在空中閃爍,映照着天地如此廣闊……
在阿姐還未接到聖旨前,她曾想過在阿姐的庇佑下在京中逍遙自在,或者出去走走,見見話本中的江湖,偶爾當一個行俠仗義的俠客,用腳步和馬蹄丈量大夏的大好河山,累了便回家,而如今……真是世事無常……
一陣吵鬧聲打破夜的寂靜。
“帳篷裡怎麼有這麼多蟲子,來人!”楊睿知大喊大叫,
楊以甯嗤笑一聲,揮退聚攏的護衛,親自前去。
“一點小事大喊大叫,規矩學到狗肚子裡去了?”楊以甯冷着臉訓斥道。
楊睿知鐵青着臉,想要争執,卻畏懼室外的護衛和她的武力,咬牙切齒的閉上了嘴。
“不過是些貪暖的小蟲,你自己趕出去便是,護衛們白日勞累,夜裡也是需要休息的,不要随便打擾她們。”楊以甯看着那些活蹦亂跳的小蟲,并無危險的事物,幫着驅趕出去。
離開楊睿知的帳篷時,守夜的護衛關心的看了過來,楊以甯搖頭表示無事,也再無興緻欣賞夜空,回了帳篷,不多時便陷入了夢中。
夜深人靜時,永安侯府,幾名黑衣人翻牆而入,翻查幾圈竟然未找到人。
其中一人沙啞着聲音憤憤道:“這女的不在!”
“那我等今日任務如何完成,這好不容易找了個有污點的,我連她的認罪書都寫好了……”一個清朗男聲壓低着說道。
“随便找一戶人家吧,反正如今這京城裡的人都誇我們是除暴安良的大俠!”一男子嚣張的說道。
“還是不妥,若被查了出來,我等可就壞了大事,今日還是先撤。”另一男子說道。
“今日這事就先作罷,過幾日再來,至于人選,最近已經有好幾位透過黑市找咱哥倆,說是受到迫害,需我等拯救。”一男子嘿嘿的笑道:“我等随意挑選做上幾單,任務不就完成了。”
“大哥,隔壁有個男童,房裡還有一副輪子椅,估計是個瘸子……我們要不要……”
“這可能是這女的的脔童,他已經瘸了一雙腿了,我們同為男子還是不要作弄他了。”被喚着大哥的男子,找出紙筆寫了一句話,悄聲放在他床頭,帶人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