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林從她廚房脫了圍裙出來的時候，這小子正在卧室門口站着發愣。

看見他，小孩腦袋一歪，小嘴一動一動地好像要說話。

“噓——”

許一林對着他指指沙發上安靜睡着的蔣怡婷，小孩順着去看，眼睛裡突然有光了，朝他笑。

随即，蹑手蹑腳地走到沙發邊上。

此時的蔣怡婷，穿好了睡衣，沉沉睡着。

小孩看了一會便走開，到許一林身邊，抓他袖子。

許一林：“？”

蔣廷韋指指卧室。

許一林懂了他這意思，也往沙發那看了一眼。可他還記得，蔣怡婷剛不久告訴過他，不喜歡睡軟床，會做噩夢。

“不要吵醒她。”

他低低地說。

屋子裡很靜谧，蔣廷韋聽見了，一番思考後，點頭，意思就是行他知道了。

涉及到姐姐的事情，小孩很好說話的。

許一林坐在桌子上，手一指，就是要邀請他一起吃早飯，小孩欣然坐下，端起雞蛋羹自己往嘴裡喂。

吃完，還會找一找衛生間，自己去把臉洗幹淨。

出來又是白白胖胖的。

許一林把碗收走，水池子裡一沖，完了也沒走，招呼蔣廷韋到廚房，小孩拿着昨天晚上的果凍走出來。

都是答應好了的事，他隻能幫忙看着人慢慢吃。

“你今天打算吃幾個？”許一林試探的問了句。

蔣廷韋真的回答他，“3個。”

“嗯？”許一林樂，”為什麼是3個？”

蔣廷韋說話，“姐姐定的，規矩。”

“哦。”

小孩還挺守諾的，這習慣不錯。

許一林原本是沒想太多，照顧蔣廷韋他覺得沒什麼難，隻想着今天白天可以跟蔣怡婷炫耀炫耀。隻是，蔣廷韋今天早上話格外多，這就讓他起了點别的心思出來。

“你很聽姐姐話？”

蔣廷韋點頭，末了還加了一句，“必須，的。”

“那姐夫沾點姐姐的光，請教你一個問題。”

小孩繼續點頭。

“昨天早上在媽媽家，發生了什麼？為什麼，要和壞哥哥單獨出來？”

蔣廷韋眼睛愣的，似乎是沒聽懂。許一林突然覺得自己真的很操之過急，他剛才問的話，都沒有注意聲調和語速，可能會叫小孩聽着混沌。

他檢查了一遍助聽器，發現這孩子戴的很好，不用他操心。

“沒事，姐夫就随便問問。”

沒一會，蔣廷韋說話了，“奶奶，病了。”

蔣奶奶。

許一林想起來度蜜月的時候許建濤發來的短信，這個老人，和他那偏心到極緻的奶奶有異曲同工之妙。

他也很久很久沒見過這位奶奶了。

“什麼病？”

蔣廷韋搖頭，腦袋低下。

小孩估計是不知道的，但會本能的失落，許一林心想難道是要命的大病？

給他丈母娘發了條微信過去。

［媽，奶奶怎麼了？］

很快幾乎秒回，“沒事，就是腳踝輕微骨裂，為了給腳面減少點負擔，就留下來做個手術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