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哥譚不光治安不好,路況也沒好到哪去。
我一腳油門是帥了,韋恩先生差點把晚飯都甩出來。他艱難地扒着座椅沖我大喊:“他們要錢!”
“而我有的是錢——”
好了好了知道你很有錢了,不要再莫名其妙傷害沒錢的人了。
我唰地一擰方向盤,車身再次回旋漂移,和使勁伸手想來抓倒車鏡的劫匪們擦肩而過。
“可是他們有槍。”我說:“我不能用您的安危做賭注。”
實際上這年頭劫匪們都很聰明,畢竟薅羊毛得在羊活着的時候薅,羊死了就是不可再生資源了,那不劃算。
但我不是目标肥羊,我充其量是落在小羊羔背上的烏鴉——萬一在恐吓小羊時手一滑把烏鴉給宰了,誰來幫我申請工傷補貼?
所以,我其實是不能用我自己的安危做賭注。
韋恩先生沉默了。
2.
“親愛的,美利堅不禁槍。”他委婉地說。
“在哥譚持槍很正常。”
“在哥譚持槍搶劫就更正常了。”
3.
我:“……”
不好意思啊,一不小心忘了剛被公務派遣到美利堅了。
不過話說回來,在哪個國家持槍搶劫都不正常吧?!
“請您放心,”我繼續大力踹油門,努力轉移話題:“我對我的駕駛技術非常有信心,再給我一點時間,很快就能甩掉他們。”
這話不是吹牛,我确實對我的駕駛技術非常有信心,隻需要舉兩個例子,你也會對本人的經曆肅然起敬。
為了幫顧總追愛,車速180邁在暴雨夜的盤旋山路飛馳,最終追上了離家出走的總裁夫人;
為了搶奪秦總500億資金項目的合同資料,開叉車追擊私人飛機并成功截停。
對付一群隻會猴叫的劫匪。
嘁。
韋恩先生:“不是——”
還是韋恩先生:“嘔——”
4.
他也被我帥暈了。
5.
前方是一處斷裂的立交橋,橋對面沒有路了,是一處低矮下陷的倉庫平頂,斷口到房頂的垂直高度大概在4-5米之間,水平跨度約為6米。
我們沒有路了。
不是,我不理解啊,你們哥譚看着這麼發達個國際化大都市,怎麼修了一半的爛尾路都不立個警示标警戒一下的?
管上不管下的是不?
韋恩先生情緒穩定地說:“沒關系,你已經盡力了溫斯特。”
“停車吧,我下車去和他們交涉。”
他聽起來好脆弱、好無助。
不行,主子受辱就是奴才無能!(剪秋扭曲尖叫音)
我扭過頭沖他微微一笑。
“不,我還沒有盡力。”
6.
其實戴白手套不隻是為了裝帥,對于行政司機來說,最主要的是防止手心緊張出汗影響操作。
自動駕駛切換手動模式,穩定性矩架功能開啟,我緩緩拉動檔位手閘。
“前面沒有路了!”韋恩先生驚叫連連:“停車吧,還來得及!”
“怎麼會沒有路?”
燃油劇烈燃燒,冷卻液有序循環。
發動機的動力極緻激發,我聽見悅耳的轟鳴聲夾雜在劫匪們的呼喝中逐步攀高,砰、砰、砰,如同激烈跳動着的渾沉脈搏。
距離斷裂點越來越近,或許因為速度極快,反應的時間隻有一瞬,勞斯萊斯沖飛路平線,四輪騰空——
“轟”地一聲巨響,車子借着慣性砸沖進了對面的庫房棚頂!
7.
穩定系統生效,我急拉手刹,車身在橫漂出房頂範圍的最後一秒堪堪轉彎回旋、完美停住。
隔着爛尾立交橋的巨大豁口,我看到被逼停在橋對面的劫匪們氣急敗壞地踹開車門,舉着手裡的槍崩潰大叫。
韋恩先生兩眼發直,感覺是真被我帥暈過去了。
反正我絕不承認是摔的。(樂)
“世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就成了路。”
我拍了拍方向盤,慈愛地看向沒見過世面的外國闊佬:“不要屈從做提款機的命運,您應該勇敢地反抗。”
“那,”韋恩虛弱地指了指車窗外:“這種情況要如何反抗呢?”
我定睛一看,哦。
劫匪們惱羞成怒地開槍掃射了。
8.
他急了他急了他急了。
9.
我優雅踩下油門,勞斯萊斯軋着倉庫房頂的磚片和鋁合金闆材駛向遠方,把彈雨遠遠抛在了身後。
“那就跑呗,說得您好像真打得過他們一樣。”
10.
布魯斯:意識…蘑菇了……車…在房頂跑……我是……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