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送達民宿後,徐弋陽站在冷風裡給家中打了個電話,那木日本想陪他,被徐弋陽打發進屋。
深海藍的大衣在雪地裡格外突出,那木日望着站在外頭的可人兒,對他的占有欲達到了頂峰。
——這一次他勢在必得。
徐弋陽是想把賬戶裡錢轉出去,怕被銀行凍結,思來想去還是給家裡人最放心。
再進屋時,那木日正坐在吧台前玩手機,見他一進來臉上便挂起笑意。
“怎麼了?”
“沒什麼,和家裡人報個平安。”徐弋陽避重就輕地回答他。
那木日心裡了然,徐弋陽應該是和家裡人通了氣,準備轉移資産。
“喝酒嗎?”那木日表面上雲淡風輕,轉身挑了兩支高腳杯,“聖誕節喝點熱紅酒?老闆特地煮的。”
徐弋陽這才注意到壁爐前傳來陣陣酒香,一群人像昨晚一樣圍爐暢聊,熱鬧得很。但轉念一想昨晚酒後之事,他便果斷拒絕了那木日的邀請。
“回房間吧,昨天的酒還沒醒。”??那木日悻悻将杯子放回去,“行,那我也回去了。”
店主夫妻喊他們加入,徐弋陽不好意思地擺擺手,然後拉着那木日上樓。
老闆娘低聲笑道,“我猜他倆等不及了……别打擾他們了哈哈。”
老闆跟着附和,“可不嗎,你看小徐着急的樣~~”
“今晚,我們?”
走廊上一左一右兩個房間,兩個人站在那兒誰也沒開門,那木日肯定是想跟着徐弋陽回去,徐弋陽則心裡有所顧忌。
“還是,分開睡吧。”徐弋陽認真考慮後為難地說道,“昨晚你也沒休息好吧,今晚做個好夢。”
那木日早就猜到他會拒絕,故作輕松地抱了抱徐弋陽,最後在他額頭親了一下。
“晚安。”他說道。
徐弋陽見他如此坦然,緊張的心也松弛下來,回吻了一下他的唇,“給我點時間,晚安。”
那木日先刷卡,進屋之前對着徐弋陽笑了笑,徐弋陽這才放心回屋去,雖然心裡愧疚得不是滋味。
有那麼瞬間,他真的想讓陳鴻宇趕緊破産算了,但是雙方的商業關系早已捆綁在一起,利益滲透千絲萬縷,對方真要是破産,他的好日子估計也到頭了。
所以,到底要怎樣,才能盡快從陳鴻宇身邊脫身?
——脫身。
遠在上海的齊實正在與朱軒對話。
女人依舊歲月靜好的模樣,坐在齊實的辦公室裡,優雅地端起一盞茶,紅唇輕抿眉眼流轉,對着齊實笑意盈盈。
“想好了?”她問。
齊實不置可否,給她續上熱茶,緩聲說道,“朱小姐就是大手筆,着實讓我吃驚。”
“舉手之勞,也該給陳鴻宇提個醒了。”
“可一上來就是王炸——風投公司。”齊實停頓一下,加重了語氣,“這不就是擺明了拉我下水嗎?”
“就他那些資産流水,一查一個準,齊總是不是多想了?”朱軒很聰明,比起齊實直來直去的性子,她更像是藏在重重荷葉下的遊魚,叫人瞧不見真招。
“齊總今天叫我過來,不會是隻說這點小事吧?”
“當然,能給陳鴻宇使點絆子,我何樂不為?”齊實舉起杯盞,敬了下朱軒,“我隻是沒想到你動作這麼快。”
“行啊,齊總願意加入我們,陳鴻宇這回必然教訓深刻。”
“我們?”齊實重複道,“陳家大伯?”
“一個熟人,到時候你自然知道。”朱軒用最溫柔的語氣說出最冰冷的話,“以牙還牙,以眼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