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木日自覺地挂到脖子上,“要發微博嗎?”
“發了陳鴻宇就知道了,還是算了吧。”
可話音剛落,徐弋陽卻突然意識到什麼,轉頭見那木日同樣欲言又止地看着他,兩個人心照不宣,末了徐弋陽自嘲道,“也是,你都能找到我,陳鴻宇怎麼可能不知道。”
“但他沒來。”那木日撇撇嘴,“我來了。”
“别提他了,給我拍照吧。”
徐弋陽提起這名頭疼的毛病還未好全,甩了甩腦袋硬扯出一個笑來,向黑白相間的礁石灘跑去,一邊跑一邊張開雙手,頭發在風裡肆意地飄,那木日趕緊按起快門哒哒哒拍個不停。
“你站到那塊石頭上去,面朝大海我給你拍個側影。”
深藍色的海水在身後洶湧,徐弋陽颀長的身形立在畫面中央,他單手圈住頸間的圍巾,發絲半遮半掩,回眸給了鏡頭一個憂郁的眼神,那木日當即淪陷。
徐弋陽接着又擺了好幾個動作,那木日切換着景别幫他拍,兩個人拍得很投入,效率也高,徐弋陽看成片的時候,每張都贊不絕口。
“怪不得以前愛跟你玩呢,拍照太厲害。”
那木日想,好在自己拍得好,才能讓你念念不忘。
“其實你也拍得不錯。”那木日淡淡開口,“那些微博的風景照,都是你自己拍的,還有海日的頭像。”
“是嗎,但我失憶以後,操作都生疏了。”徐弋陽喃喃說道。
那木日見他撥着滾輪來回欣賞美照,心裡也挺得意,湊在他耳邊小聲嗫嚅,“我喜歡給你拍。”
“我知道,你喜歡我。”徐弋陽這次沒回避,回頭看了眼那木日,輕松地笑了下舉了舉相機,“鏡頭語言,看出來了。”
“那你……”那木日很想問徐弋陽現在怎麼想的,但礙于前事未決,問了也是白搭,又把話咽了回去。
徐弋陽在濟州島呆了些時日,隻要不刻意去想紋身的事,心态情緒各方面好了挺多,他明白那木日想要什麼,自己也愈加依賴對方的存在,隻是一時間還是難以啟齒,同他坦白。
他想當務之急還是要把紋身洗了。
“回去嗎?不是還有聖誕聚餐嗎?”徐弋陽轉移了話題,“晚上我給你調一杯拿手的雞尾酒。”
那木日扯了扯嘴角,“你陪我喝?”
“行啊。”
兩個帥哥一同出現在餐廳,就像兩塊活招牌,當晚的聖誕聚餐住店的客人全都加入,其樂融融的氣氛,讓徐弋陽短暫遺忘不愉快,其中有個韓國大學生抱着吉他給大家唱歌,徐弋陽喝高了偏要逞強來一首,跟着手機外放大聲吆喝最炫民族風。
那木日沒醉,拿着手機給他全程記錄,笑得差點抽過去。
飯後,大家玩起酒桌遊戲,啤酒瓶轉向徐弋陽樓上那對情侶,徐弋陽頓時來了勁,一巴掌拍住台面,指着他倆問道,“說,你倆今天早上幹了多久?”
那木日沒等繼續說下去,捂着他的嘴給他拉下來。
店主看熱鬧添亂把話翻譯過去,那倆情侶面紅耳赤,罵罵咧咧地回答他,旁邊的人哄然大笑,作勢要灌徐弋陽。
“他……說啥?為啥讓我喝?”徐弋陽問店主。
店主笑眯眯地遞過來一滿杯,“他說今晚要整夜,你最好别住他樓下,喝吧喝吧不然今晚有你好受。”
那木日伸手把酒攔下,一口悶幹。
“他喝太多了,我來。”
店主意味深長地起哄,“噢~你什麼居心呀?今晚他睡不着可要怪你。”
那木日擦了擦嘴角淡然一笑,“他喝醉了什麼也聽不到,放心。”
啤酒瓶再度轉了起來,這次轉到了那木日。
對面的情侶趁機報仇,叽裡呱啦說了一堆,店主翻譯道,“他問你是不是還沒追上旁邊的帥哥,為什麼兩個人分開住?”
那木日郁悶地看了眼酒蒙子徐弋陽,選擇不回答,炫了三瓶啤酒。?“可以了嗎?”
這喝酒不要命的架勢,在場無人能敵,那木日成功蒙混過關。
……
玩鬧到半夜,徐弋陽已是人事不省,那木日掏了他兜裡的房卡擡着他送回去,給人脫了鞋蓋好被子,臨了準備出門,徐弋陽卻把他叫住了。
“别……”
那木日真停住了。
“别紋……好疼啊啊……”
徐弋陽緊閉着雙眼面色痛苦,那木日心裡一揪,似乎猜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