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密碼按動,接着咔哒一下清脆落下鎖,那木日突然意識到不對勁,再想推開門為時已晚。
手機信号已被屏蔽,高層窗戶也隻能推開一條窄縫,想出去要麼有人開門,要麼他把門拆了。
那木日屈指敲了敲門闆,是實心的,一時半會也不是那麼容易破開的。
陳鴻宇氣定神閑坐在辦公室裡看監控,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離六點下班還有一刻鐘,他倒是想看看那木日能折騰出什麼花樣,畢竟這麼輕易就上當,估計用不了多久就要開口求他。
可惜直到下班,齊實和那木日一個都沒給他滿意的答複,陳鴻宇略感挫敗,陰沉着臉起身走人。
“陳總!你……”見老闆面色不虞出了辦公室,慣會察言觀色的Alan一路小跑跟在他身後,邊走邊組織語言,急得汗都出來了,“陳總,會客室那邊?”
“關着吧,晚上讓保安看緊點,關一晚上就老實了。”
Alan嘴巴張老大,“啊?”
很好理解但很難操作,他的老闆在發什麼癫?
Alan默默擦了把冷汗,試圖勸說道,“陳總,這會不會不太合适?一晚上變數太多了,人要是在我們這兒出了問題?”
電梯到了,陳鴻宇不屑地哼了一下,Alan識相的閉嘴,心想反正出了事也是你兜着,他最多拎包走人。
電梯門緩緩合上,液晶屏上的數字勻速變小,行到23層的時候,電梯内的燈閃了閃複又亮起,陳鴻宇擡頭觀察,剛想說話,隻聽轎廂外傳來一聲沉重的機械拖拽聲,電梯戛然而止,液晶屏和照明同時熄滅,隻留下一盞應急的紅燈亮着。
“這是怎麼了?”突發事故讓陳鴻宇心生不快,他拿出手機想找大樓物業,身旁的Alan卻在這時貼耳聽門。
“陳總你聽外面,有聲音。”
陳鴻宇眉頭緊鎖,湊上前去,果然聽到外面的走廊裡響着尖銳的報警聲。
“消防警報。”Alan慌了,“着火了?電梯是不是應急斷電了?”
陳鴻宇按了紅色警報,電梯内線傳來人聲,對方問道,“你們幾個人,知道停在幾樓嘛?”
“兩個人,應該在22和23之間。”陳鴻宇還算冷靜,厲聲說道,“外面發生什麼?為什麼突然停運了,我們什麼時候能出去。”
“稍微等一下吧,33樓的煙霧警報,具體情況還在排查。”
33樓,陳鴻宇聽到這個數字,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Alan則在一旁腹诽,多行不義必自斃,還想關那木日一晚上,現在他兩不知要被關到什麼時候了。
六點,那木日估摸着到下班時間,掏出打火機點燃煙,爬到高處正對着煙霧報警器一頓輸出,不出幾分鐘,整幢大樓從上至下開始瘋狂鳴笛警報,要走的沒走的上班族全一窩蜂往外跑,場面一度混亂。
當然,他所在房間的噴淋全數打開,躲過了外面的暴雨卻沒有躲過屋内的洗禮,那木日躲在門後的角落罵陳鴻宇罵得相當難聽。
六點二十五,負責大樓安保的執勤人員排查到會客室,敲着門問裡面有沒有人,那木日壓低聲線僞裝,保安以為他情況不妙,找了工具強行破開了門,渾身濕透的那木日推開人群走出這扇沉重的門。
保安欲攔住他,抓着他的手臂不放,那木日微轉過頭,瞪了他們一眼,漆黑的瞳仁帶着狠戾的威懾,加上他身形高大魁梧,保安權衡利弊後尴尬收回手。
“讓他走。”
走廊盡頭傳來陳鴻宇的聲音,那木日聞言望了過去。
陳鴻宇腕上挎着西裝外套,身着白襯衫和同色馬甲,頭發一絲不苟身材勻稱挺拔,即使相隔甚遠但還是能感受到他強大的氣場。
“走吧。”陳鴻宇對着他重複一遍。
那木日磨了磨後槽牙,攥緊拳頭邁開步子,向陳鴻宇走去。
這是兩人第二次正式相遇,在這樣的場合,那木日對陳鴻宇的恨意更甚。
一個猶如落湯雞,一個卻衣冠楚楚頤指氣使,那木日感到屈辱,忿忿不平。
他撞開陳鴻宇的肩,走向電梯,陳鴻宇卻在他身後嗤笑一聲,嘲笑刺耳,踐踏着那木日的自尊,他停下隔空說道,“你才不配。”
陳鴻宇回了句,“算你狠。”
他真的沒想到那木日會用這招,是他小看了對方的膽子,事已至此也隻能放他離開,畢竟追究下去是他理虧在先。
那木日并不買賬,“我們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