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我是陳鴻宇。”對面大概沒料到這通電話居然接通了,頓了一下才接着說道,“徐弋陽呢?”
“他在車裡。”
“回巴音布魯克了嗎?明天要回上海”
“在路上。”那木日心頭泛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情感,有嫉妒,有酸澀,還有勝負欲。
“嗯,把他安全送回酒店,别再做多餘的事。”陳鴻宇接着說,“你們不可能。”
那木日揣在口袋裡的手緊握成拳頭,他咬牙低聲質問他,“你對他做了什麼?”
電話那頭的陳鴻宇瞬間明白,徐弋陽還沒恢複過來,心裡頭勝算又多了些。
“他把你忘了。”陳鴻宇的話冷漠又殘忍,“我隻不過是讓他來草原散散心,順便測試一下他有沒有忘徹底。”
“那木日,你不配。”
“你他麼就配嗎?陳鴻宇,做人不能既要又要!”那木日恨得切齒,他深知陳鴻宇曾對徐弋陽作出的種種傷害,但又恨自己沒有正确的身份立場可以将徐弋陽救出水火。
“那又如何,你永遠也走不出西北,而我,可以給他全世界。”
陳鴻宇并沒有将那木日放在眼裡,在他看來,那木日的出現不過是個插曲,有時候一些小插曲,反而更鞏固了他和徐弋陽關系。
那木日啞口無言,他與陳鴻宇的地位懸殊,他始終是見不到光的那一個。
“這次就當是好好告個别。”
陳鴻宇還在往他心口上紮刀子,那木日卻奈他無何,他回首望着車裡的徐弋陽,堅定地說道,“你休想。”
“呵……不自量力。”
徐弋陽看到那木日回頭,不禁笑着朝他揮揮手,他還以為那木日是打探路況去了。
挂了電話,那木日站在路基旁抽了根煙平複心情,再上車時,看了眼一旁的徐弋陽,更擔憂起他以後的處境。
“怎麼樣啊?還有多久能往前開?”徐弋陽發了句牢騷,“我好餓啊……”
“快了。”說着那木日又下車去後備箱拿了兩包壓縮餅幹和水,“你先吃點吧,這個很容易飽。”
徐弋陽嬌生慣養的哪見過這種,拿手裡看了看配料表問他,“好吃嗎?”
“餓了什麼都好吃。”
“也是。”
撕開包裝紙,濃郁的蔥香味勾着徐弋陽的饞蟲,他咬了一口,幹澀的餅幹體糊滿口腔,是不難吃,但也實在難以下咽。
那木日替他開了瓶水,“慢點吃。”
徐弋陽就這樣一口餅幹一口水,可算把一包餅幹下了肚,但别說效果驚人,他是真不餓了。
那木日心亂如麻,靜靜看着徐弋陽的每一個動作和表情,是和從前一樣沒心沒肺的人,可偏偏他跟錯了人,成了溫室裡一朵供人賞玩的花,從此花開花謝都由不得他自己做主。
“你不吃嗎?”徐弋陽被他盯得不好意思,喝完最後一點水漱了口沒話找話地問道,“不是還有一包嗎?”
那木日搖搖頭,“我不餓。”
那通電話令他食欲全無。
“走了走了,下面車動了!”徐弋陽興奮得往山下指,亮成一排的紅色車燈終于有了向前的動靜。
那木日發動車子,眼神望向遠方,心卻沉了。
大概是收到了老闆的指示,他們的車一進到停車場,Alan便候在了大門口。
徐弋陽在看到酒店頂上巨大的招牌時才真正意識到,此行結束夢該醒了。
那木日把東西拎下車,準備送徐弋陽進去時,卻被攔在車旁。
“就到這吧。”徐弋陽的語氣突然變得有些疏離,那木日聽得揪心。
“就到這嗎?”那木日還想送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