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清晨Colin又帶着一身酒氣敲響了阮秋的家門,阮秋應聲去開門将人放進屋,轉身就把小貓抱進了房間。
Colin也自顧自地坐到餐桌上吃起了剩下的三明治,“喂,你真的不去醫院看看嗎?你這輩子都隻能當個啞巴了嗎?”
沒有吊兒郎當地嘲諷,而是一種真切地詢問。
阮秋很明白自己到底是什麼情況,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好,其實她每天也都有悄悄試過發出一些聲音,但是好像目前來說确實做不到。
Colin以為自己沒頭沒腦的詢問讓阮秋難受了,想試着轉移話題。
狀似不經意地嘀咕了一句,“聽說林氏總裁已經沒事了,這次事故也好像确實和宋氏有關。”
果不其然,房門打開了。
阮秋坐到了他的對面,給自己倒了一杯牛奶,眼神卻牢牢盯着Colin。
Colin扯了扯嘴角,“哇哦,還是這麼在意啊,那不如回去看看?”
阮秋作勢要抽走他面前的餐盤。
Colin立馬護住,“我不說了我不說了!!!”
阮秋掏出手機打字:繼續說,宋氏
林氏去年在榆城拿下了一處礦産的開采權,聽說招标的時候宋氏也是花了很大的力氣去争取,但是最後還是讓林氏拿到了。
後來宋知禮就開始籌備新公司,蓄意拉攏林氏合作,估計還是對那處礦産不死心,不過也奇怪的很,宋氏底下也不是沒有其他礦産,不知道為什麼就對榆城那塊那麼在意。
林北安在榆城出差那麼久,宋氏估計是以為他在那邊查到了什麼東西,所以才着急在他回來之前滅口。
不過肇事司機也當場死亡了,目前就是死無對證,肇事司機的銀行卡流水也沒有大額進賬,家人的生活也和往常沒什麼差别,孩子的學校也沒有變動,不知道是不是被抓住了什麼把柄。
這一切都是一些内部消息的猜測,至于到底是不是,就看大家自己怎麼想了。
阮秋聽完,隻是點了點頭。
其實這些猜測應該大部分都是對的,隻是還需要一些時間來驗證。
Colin吃完早餐順手抽了張紙擦了擦嘴,“喂,真的不回去看看啊?”
阮秋搖了搖頭,舉起手機:走的時候把垃圾帶走。
Colin轉頭看了一眼門口打包好的垃圾,舌尖順着腮幫滑了一下,舉起手比了個OK的手勢,很是憋悶地離開了。
阮秋平靜地收拾好餐桌,心裡努力在理清思緒,想知道是什麼讓宋氏這麼緊張,一面又忍不住想現在的林北安在幹什麼,現在的他是如何看待自己的,會感到背叛嗎?會恨自己嗎?
會因為找不到自己而着急而難過嗎?
林北安身體稍微好轉一些之後就回家住了,回的那個和阮秋的家。
桌上的禮物盒,還端端正正地擺在那裡,隻是太久沒有人回來了,落了一層薄薄的灰。
旁邊的白玫瑰也早就已經枯了。
大盒子裡是一條深灰色的圍巾,在尾端有一枝手工繡上去的白玫瑰,有的地方針腳不是很平,但是看得出來,是花了很多時間和心力的成果。
小盒子裡靜靜地躺着一枚戒指,不知道是因為手臂骨折的後遺症還是其他的什麼,林北安給自己戴上戒指的手有些不穩,片刻後他又将戒指從無名指上摘了下來。
他感受到了内圈裡有一些細小的紋路,像是她的指紋。
阮秋最近有些煩躁,這裡的水質太硬了,她脫發越來越嚴重了,家裡有一隻貓掉毛就已經很令人惱火了,現在連人也跟着掉毛。
打掃起來幾乎令人陷入狂躁。
阮秋此刻正拿着剪刀站在浴室的鏡子前,一遍又一遍地給自己做心理建設。
沒關系,隻是頭發而已,很快就會再長出來的,冬天洗頭吹頭都那麼麻煩,明年夏天再留長好了,沒事的,沒事的,沒事的......
不知過了多久,她終究還是眼一閉心一橫,一剪刀把原本及腰的頭發剪到了堪堪及肩。
萬事開頭難,第一刀剪完了後面的每一刀都下得快準狠。
第二天清晨Colin看到她酒都醒了一半,“SHIT!吓我一跳,我以為我敲錯門了。”
阮秋拿走他手裡的U盤直接進了房間,沒理會他上下打量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