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料,阮秋回到家的時候崽崽正在發出凄慘的叫聲。
阮秋抱着她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可憐的崽。”
此刻的崽崽焦躁得很明顯,根本不吃她的糖衣炮彈,正在屋内四處亂竄。
阮秋還要認命地給她處理地上的尿漬,用貓條安撫好小貓之後,阮秋就走進了浴室開始收拾自己。
有的時候就是會有這樣的玄學,隻要在洗澡,必定有電話。
阮秋沒有帶手機進浴室的習慣,洗完出來發現是Colin的電話,再打回去就是無人接聽。
這幾天公司的手續差不多要辦下來了,阮秋的名字沒有出現在任何一份材料上,從頭到尾阮秋隻是在告訴Colin他需要做什麼。
并且回國以來,她就再也沒見過Colin,仿佛他們隻是碰巧坐上了同一班飛機然後吃了頓飯。
此刻嚴錦帆敲響了她家的門,阮秋套了件衣服去給他開門。
“你好了…沒有。”嚴錦帆面色有些難看,“你穿成這樣是打算又帶我去吃一次路邊攤嗎?”
阮秋上身是肥大的oversizeT恤,下半身穿着睡褲,腦袋上的丸子頭要散不散的。
倒不是嚴錦帆有多直男,主要是他覺得阮秋真的幹得出這種事。
阮秋無所謂地拎了一下領子,“要是你想現在就出門的話,也不是不行。”
“不急不急,您老人家慢慢收拾吧。”說着他就極其自然地進門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見到籠子裡的崽崽還不忘打趣道,“這幾天你家的貓是不是發情了?”
阮秋有些不好意思,“吵到你了?”
“有點。”嚴錦帆故意皺起眉頭說話,“夜裡叫的可大聲了。”
原來這裡的隔音并沒有她想象中好,阮秋更犯難了。
“所以你打算怎麼安撫你的鄰居?”嚴錦帆開始打壞主意。
而阮秋心裡想的是别的事,“你說其他鄰居能聽見嗎?他們會不會來投訴我啊?”
其實嚴錦帆壓根沒聽見崽崽的叫聲,隻是聽林南愉說的崽崽這幾天發情了,約好的絕育手術推後了。
嚴錦帆不耐煩地回道,“你家的是貓,不是老虎,叫兩句你想整棟樓都聽得見?放心,就你的鄰居我一個人聽得到,你還是想想怎麼補償我吧。”
“今晚這頓飯我請行了吧。”阮秋轉身回卧室準備換衣服。
嚴錦帆沖着她的背影喊道,“我又不是沒吃過飯,換一個補償方式。”
阮秋沒搭理他,一邊換衣服一邊隐隐約約地覺得今天好像忘記了什麼事。
此刻林北安已經将她落在他車上的那袋子藥提着上樓了。
在樓梯上被眼尖的林南愉看到了,之後就開始用一臉怪異的表情看着他,但是礙于林江明也在,林南愉還是忍住了沒說。
現在的林江明看到林北安那副氣定神閑的樣子就有些來氣,好好的一個兒媳婦,說黃就黃了,這兒子還跟個沒事人一樣。
飯桌上,林江明忍住了,一下飯桌林江明就把林北安叫進了書房,主要是之前和童瑤有過約定,不在飯桌上教育孩子,不然他早就問出口了。
“兒子啊,你說過三十歲之前會給我帶個兒媳婦回來的是吧,我一向是很相信你的,可是今天我跟妹妹聊了會天,她說你最近并沒有認識新的女生也沒有要談戀愛的迹象啊。”林江明坐在他的老闆椅上語重心長地發話。
此刻林南愉也在客廳抓耳撓腮,他帶回來的那些藥到底是誰的,為什麼裡面會有短效避孕藥,難道他在外面酒後亂性了?可是為什麼會把藥帶到家裡來呢?他會不會是拿錯了誰的東西?
林北安此刻俨然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隻是笑笑,“這才過去多久,離我三十歲還早呢,您也太着急了一點吧。”
倒不是他不願意公開,隻是依林江明的性子,要是被他知道了,估計今晚阮秋就會被查個底朝天,明天林江明就會殺到阮秋的面前去親自考察。
自己都覺得吓人,更何況阮秋。
林江明抓着他問了半天也沒問出什麼有用的,真心覺得自己好像被這小子騙了,但是這種事情他一個人幹着急也沒用,隻能陰陽怪氣地罵一頓完事。
林北安這邊剛從書房出來,那邊又被林南愉拉去了小陽台。
林南愉小小聲地問他,“你今天下午回來的時候手裡那個藥是幹什麼的啊?你受傷了還是生病了?”
她已經在盡量委婉地打探消息了。
拿到藥的時候林北安大緻看了一眼,都是一些日常用得上的備用藥,治感冒和胃痛什麼的。
“沒有,就是一些日常備用藥。”
一家三個單身狗誰用得上優思明啊?!
林南愉的臉色突然變得有些難看,她也不打算拐彎抹角了,“你日常用得上避孕藥?”
聞言林北安也是一臉震驚,之後慌忙地解釋,“可能是那個診所的醫生不小心拿錯了。”
“哪個診所?你怎麼突然去診所拿藥了?”
林北安見她這副模樣,隻能說實話了,“藥是阮秋落在我車上的,想着下次見面再還給她,我們家确實用不上這個備用藥。”
林南愉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今天你們倆一直在一起?”
“不是,湊巧在福利院碰到的。”
“啧,沒勁。”
剛準備開始磕cp的林南愉被這個湊巧一下澆滅了興緻。
經過這一番談話,林北安回到房間将袋子裡的藥都看了一遍,發現不僅有避孕藥甚至還有兩盒安全套。
另一邊的阮秋吃得正歡,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嚴錦帆說一會兒吃完帶她去兜風賞月,阮秋推脫說要早點回家喂貓。
“我出門的時候看見她碗裡一整碗的貓糧了。”
“……”
謊言被識破,阮秋隻好認命乖乖坐上了他的車。
嚴錦帆把他的小敞篷當賽車開,還好是在近郊的盤山公路上,車比較少,阮秋一開始還會大聲警告讓他慢點開,後面發現根本勸不住,就随他去了。
兜了一圈下來,兩人在濱江公園倚着欄杆吹風,阮秋感覺自己的心情确實舒暢了不少,夜裡的風總是透着些許涼意,讓人分外清醒。
阮秋正在思考她如今的所作所為會不會将結局變得更糟,但是又好像實在是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了。
不知不覺又歎出了一口氣。
嚴錦帆看着她沉思的側臉,湊近她耳邊,“我想到了一個絕佳的補償方式。”聲音裡帶着些許的雀躍。
“啊?”但是阮秋明顯在狀況外。
嚴錦帆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卻也還是重複了一遍,“我說!我想到要你怎麼補償我了。”
原來他還在惦記這個事。
阮秋用眼神示意他說下去,嚴錦帆眼睛發亮,“你給我當一次人體模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