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裡回蕩着剛剛嚴振華的話,問題的根源是自己,這幾張照片傳出去,隻會給她帶來麻煩,對自己的影響卻微乎其微。
這個社會就是這樣,對男性永遠無限寬容,卻從來不惜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測任何一名女性,尤其是像她這樣優秀的女性。
最後一天上班時,阮秋依舊加班到了晚上,做完工作後,她靠在椅子上細細的打量着整個辦公室,好像在做最後的告别。
她很戀舊,覺得很多東西相處久了都會有感情,就像這個辦公室,很快會有新的人搬進來,她在這裡的痕迹很快就會被抹去。
還挺舍不得的。
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之後,她收拾好東西站起身準備回家。
“嘿!”
阮秋在樓下轉角處猝不及防地被突然竄出來的人吓了一跳,手裡的東西差點撒了一地,被嚴錦帆眼疾手快地接到了手裡。
“你又抽什麼風?”阮秋氣急敗壞地罵道。
嚴錦帆不耐煩地啧了一聲,“誰叫你這麼晚下來。”
她有些莫名其妙,“我記得我沒讓你在這裡等我吧?”
“最後一天了,想送送阮老師,走吧。”他抱着阮秋的東西往車旁走。
将東西放在後備箱後,給阮秋拉開了副駕駛的門,“上車吧,阮老師。”
阮秋有點不習慣如此乖順的他,總覺得其中有詐,“你…你不會要把我綁了吧?”
嚴錦帆翻了個白眼,“我不缺錢。”
“也是。”
阮秋系好安全帶,“那你要帶我去哪?”
“大姐,人是鐵飯是鋼,吃頓散夥飯行不行?”知道她不喜歡人多,他又補充道,“就我倆。”
阮秋點了點頭,她還真有些餓了,“吃什麼?”
“你挑。”
“想吃紅燒獅子頭。”昨天晚上刷吃播刷到了這個,半夜饞得想啃床。
“行。”
兩人找了一家口碑不錯的中餐館,阮秋吃的很香,沒有注意到嚴錦帆投向自己的目光。
嚴錦帆半晌之後還是輕聲對阮秋說了聲對不起。
阮秋皺起眉頭,“你最近怎麼了?這話聽的我耳朵都要起繭子了?你幹什麼對不起我的事了,偷偷往我杯子裡吐口水了?”
嚴錦帆搖頭,在心裡說道:如果不是我,你會一直留在至誠。
見他沒接話,阮秋也就順着把話題拐了過去。
到最後阮秋吃了個八分飽,抽了張紙巾擦了擦嘴。
嚴錦帆擡頭看着她,像是在等她開口說話,結果阮秋也隻是沉默着看向他。
氣氛一時之間凍住了。
嚴錦帆先笑了,“我在等你的說教呢,比如以後要好好和上司相處,不要老頂嘴之類的。”
“沒什麼好說的,你又不是三歲小孩了,我可不想讨人嫌。”
“我不會讨厭你的。”嚴錦帆這句話說的很是莊重,和他平日裡的氣質不大相符。
但阮秋也隻是點了點頭,并沒有追問原因。
坐在對面的她絕對不會知道,就在剛剛對視的那幾秒的時間裡,他的心上刮起了一場不小的風暴。
“那就好。”阮秋笑着回道。
嚴錦帆還是不死心,“你真的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吃好了嗎?吃好了就走吧,我家貓還餓着呢。”
“……”
果然不該對她抱有任何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