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沈秋芳,吳澤完全可以對鄒岩琛視而不見,可是江南墅一家子人都在,吳澤也不好讓他們擔心。
和之前一樣的熱臉貼鄒岩琛的冷屁股,吳澤又咽不下那口氣。
不過一天可以,兩天也行,再有第三天沈秋芳就該起疑了。
吳澤想的腦仁疼,他奪過朱旭手裡的話筒,喊着加歌單的裴嬌:“來來來,給小爺點一首精忠報國。”
明天的事明天再想。
清晨的光金黃,把江南墅籠罩的猶如仙境,沈秋芳和吳歸峰坐在餐桌前,等着鄒岩琛下來吃早飯,剛才李蕊已經上去叫了,說收拾下東西就下來。
樓梯口傳來聲音,兩人看過去,鄒岩琛手裡提着一個黑色的行李箱,正是他來時提的那個。
沈秋芳不解道:“岩琛,你這是?”
“課多,住校方便點。”鄒岩琛給了她一個答案。
“哦哦,對。”沈秋芳笑道:“小澤說你很厲害,報了兩個專業,大學雙學位。”
原就不平靜的湖面又掉了片樹葉,鄒岩琛眸光微閃,嗯了聲。
“那住校也好,住校是方便點。”作為一個母親,沈秋芳很理智,她笑容溫柔,鄒岩琛不知怎的淺笑了下,彷佛是春風吹來了一個刀片,割斷了兩個人之間若有若無的絲線。
回到吳家的鄒岩琛一身冰冷,像是誰欠了他什麼東西,他以為自己是理智的,現在卻恍然大悟,原來,之前還是存了一絲奢望的。
他不知道自己想在吳家得到什麼,想讓沈秋芳怎麼對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又怎麼可能得到答案。
如果放下那些不甘和奢望,一切好像都會變的平和很多。
鄒岩琛眉眼冷厲,從回來後從未笑過,這個笑差點沒讓沈秋芳哭出來,努力了這麼久,終于有了進展,等下告訴小澤,他肯定會高興的哈哈大笑。
沈秋芳以為這是母子親情更近一步的笑意,她多了兩分勇氣,少了兩分局促,繼續溫柔道:“那吃了早飯再去學校吧!你帶着有行李,等下讓你爸爸開車送你過去吧!”
随後忙說:“我不是替你做決定,如果你想自己開車也可以。”
鄒岩琛把行李箱放在一旁,去就近的廚房洗了手:“我自己開車就好。”
沈秋芳見他沒有不高興也放了心,把鮮榨果汁往他那邊放了放:“好的,都可以,周末就回來住。”
鄒岩琛:“嗯。”
教室裡,吳澤發憤圖強,奮筆疾書的做着筆記,坐在他旁邊的韓良軒啧了又啧。
放在腿上的手機震動了一下,吳澤沒管,畢竟他學習的道心剛剛搭建,不能這麼容易就破了。
手機又連續震動了好幾下,吳澤想着就偷瞄一眼看看是誰發來的消息,這樣也不算破道心。
偶滴媽:寶,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哥去住校了。
偶滴媽:這樣我們隻要周六周日演劇本就好了,是不是很開心?
偶滴媽:周一周五我們就可以恢複成以前的相處模式了。
吳澤的筆記做不下去了。
鄒岩琛搬走了?去住校了?
吳澤突然有種很操蛋的感覺,就像是有人扇了你一巴掌,随後又用刀捅了他自己一刀。
雖然這一刀和你無關,也不會追究你責任,但是總歸是有種想罵娘的沖動。
中午放學,吳澤把自行車都快蹬的冒煙,風一樣的回到了江南墅。
“媽,媽...”
自行車直接騎到院子裡,還沒停下吳澤就對着廊下畫畫的沈秋芳喊了兩聲。
沈秋芳見他回來高興道:“怎麼中午回來了?剛好,孫姨的飯快做好了。”
吳澤沒心情管飯不飯的,直奔沈秋芳身邊,忙問:“他搬走了?”
沈秋芳把畫筆遞給一旁的吳歸峰:“對啊!早上走的。”
“有說為什麼嗎?”
“說是課業重。”
“他還有說别的嗎?會不會是因為别的原因?”
沈秋芳笑道:“放心,你哥态度很好的,還對我和你爸爸笑了呢!”
“我說休息了就讓他回來住,他也同意了的,你不是說他又報了個專業嗎?就是純粹的課業多。”
吳澤哦哦了兩聲,他總覺得鄒岩琛搬走是和那天早上的事有關,可是沈秋芳又說的很肯定。
不過,就算是因為那天早上的事又如何,那件事是他吳澤受委屈,鄒岩琛的做法都能直接拉出去槍斃了。
“寶,還有一個大大的驚喜哦。”沈秋芳眸中發亮,似是貧窮之人中了五百萬。
吳澤回神:“什麼驚喜?”
沈秋芳站起身,拉着吳澤進了客廳,随後又帶着他上樓,吳澤問了兩遍都沒得到答案。
他看向跟着的吳歸峰,吳歸峰笑而不語,看向不做飯跟着過來的孫姨,孫姨笑的像朵花,同樣不說話。
一路上了三樓,吳澤不想去看鄒岩琛的那扇門,可餘光瞥到還是心裡堵得慌。
“看。”沈秋芳握着吳澤的手腕,把他帶到了他自己的卧室門口,高興道:“是不是很大的驚喜?”
鋪了鵝黃地毯的地上,上面擺了許多的紙袋,最顯眼的是那個國際象棋的箱子。
沈秋芳喜色道:“寶,你的悲慘劇本效果好好,岩琛又把我們給他買的東西分了一半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