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姨也笑的合不攏嘴:“早上小蕊上來收拾房間看到了這一幕,下去和我說,我高興的差點沒把杯子摔了。”
吳澤站在門口,呆愣的不知反應,沈秋芳幾人笑個不停,直言是高興傻了。
怕她們看出來,吳澤忙裝出激動。
等到把三人送下樓,吳澤才站在房中,對着一堆東西咬牙啟齒的罵。
鄒岩琛就是有病,還病的不輕,兩軍交戰,戰火一觸即發,你突然割地賠款是個什麼意思?
你以為割地賠款就行了嗎?那天早上你做的事罊竹難書。
反剪着他的手,把他吳澤的頭按在島台上,他吳澤一輩子就沒這麼屈辱過。
越想越氣,吳澤看到這些東西就能想到鄒岩琛,想到鄒岩琛就想到那天早上自己的屈辱姿勢。
什麼七百萬,什麼攢錢,吳澤怒火中燒全都忘記,他跑了一趟又一趟,把這些東西又搬到了鄒岩琛的房間。
要是收了這些東西,吳澤都擔心自己80歲的時候還能氣到胸口疼。
沈秋芳發消息讓吳澤下去吃飯,吳澤對着鏡子深呼吸了,揉了揉自己的臉才下了樓。
“媽,我把那些東西又提回他房間了。”吳澤輕快道。
被說哥,就連鄒岩琛的名字吳澤都懶得叫,狗東西。
沈秋芳好奇道:“為什麼?”
吳澤走到餐桌前,先誇了誇孫姨的手藝,才解釋道:“那些東西我用不上,總不能再拿去退吧?給他留着吧,省的再去買了。”
沈秋芳想想也是,心疼道:“那媽下次再給你買。”
“不用,我又不缺什麼。”吳澤。
一家人坐下吃飯,氣氛輕松自在,吳澤幾句話就能逗的沈秋芳笑意不止。
飯吃到一半,吳澤見沈秋芳心情正好,抿了下唇,小心翼翼的商量道:“媽,我能不能也去住校?”
初中,高中,大學,因為沈秋芳對吳澤的依賴,吳澤沒住過宿舍。
每次看到别人下課一起回宿舍,一起去打球,一起去勾肩搭背的吃飯,吳澤說不羨慕是假的。
韓良軒是很好的哥們,隻是...也算是對自由的向往吧!
吳澤不知道怎麼說,就像是漸漸長大的雄鷹,在他應該展翅飛翔的時候,他的腳腕上栓了根繩。
可以飛,隻是天空的高度有限,觸手可及。
沈秋芳和吳歸峰停下筷子,臉上笑意消散,皆是意外。
“寶,是在家裡住的不開心嗎?現在岩琛去住校了,我們不用再演戲,你也不用再受委屈了。”
“是啊!你之前不是說喜歡在家裡住嗎?說想和爸爸媽媽在一起,是不是還是......”沈秋芳艱難道:“終歸還是生分了嗎?”
吳澤捂着胸口,誇張道:“媽,你在說什麼,你怎麼說這樣的話,太傷我心了,你要是不提這事我都忘記了。”
他得理不饒人道:“說,是不是你和我媽對我生分了?”
冤屈砸到頭上,沈秋芳連連解釋不是,吳澤見好就收的讓這茬過去了,他放下筷子,認真道:“媽,你說,他去住校了,我在家裡住,我哥心裡會不會不舒服?”
放在膝蓋上的左手緩緩收緊,心裡是漸漸升起的不安,他有種自己是家庭背叛者的煎熬感。
明知道爸媽舍不得自己。
沈秋芳奇怪:“為什麼?”
心似烈火燒,吳澤見沈秋芳反應還可以,試探道:“你看啊!我們的劇本是悲慘劇本,你們的人設是喜歡他,不滿意我,現在他離開了家去住校,而我留在家裡,他心裡是不是會不高興?”
吳澤把身子靠在椅背上,翹起二郎腿,擺出慵懶的姿勢,學着鄒岩琛的語氣,冷淡道:“哼,果然,還是他們是一家人,爸媽舍得讓我住校,卻舍不得讓吳澤住校,明明我們倆都是大學生。”
這個表演讓沈秋芳笑倒在了吳歸峰的肩頭,站在一側的孫姨也是笑出了眼淚。
“琛少爺不會說這話,不過小澤少爺學的姿勢真的是像。”
沈秋芳連連點頭:“可不是,語氣也像。”
笑過之後依舊遲疑:“真的嗎?”
她舍不得吳澤,家裡沒了吳澤,像是少了大半的快樂。
吳澤再接再厲:“那當然。”他看向吳歸峰:“就假如我爺爺突然多了個兒子,現在回來天天和我爺爺待在一起,我爸肯定也是不高興的。”
“對吧!爸。”
吳歸峰雖怕吳老爺子,心裡的孺慕之情卻一分不少,聞言道:“那是自然。”
“看吧看吧,我爸還是從小在我爺爺身邊長大的都受不了,我哥肯定也會有點不高興。”
沈秋芳和吳歸峰都是不愛動腦的人,吳澤說的言之鑿鑿他們也就信了個完全。
隻是......沈秋芳有些不放心宿舍的環境,擔心吳澤适應不來,吳澤再三表示沒事,并答應她隻要一個電話他就回來。
等到沈秋芳終于說了好時,吳澤高興的恨不得飛到天上去。
事情遠比他想象的好,沈秋芳雖然不舍卻沒哭,吳澤心裡的罪惡感少了不少。
出了家門,吳澤知道自己不應該,卻難以壓制那股面向自由的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