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意漸濃了,原先才堪堪可見斑斓幾點綠色的土地上已然是翠綠綠鋪了一地。
可這一片綠意盎然裡,卻有翩然幾分紅與橙難以無視。
“楓溪……?”
背後木門吱呀一聲關得小心,随後慕瑤使了使勁确保門結實關上了才扭頭用氣聲和門外的柳拂衣交談。
春夜并無寒意,可偶有的一陣清風依舊吹得門微微鼓動。
“對,這妖靠食人情感為生,目前不知躲在了鄰鎮哪戶人家。”
柳拂衣歎了口氣,說起自己打聽了的情況。
——說這楓溪,她以食人之情感為生,靠操控目标的情感來取得自己的食物。
隻要被她操控,這原主兒原本的情感便會被其特意催生膨脹,難以壓抑。待情之果實熟透了,楓溪便會破了這人的胸口,取走飽含情緒的心一飽口福。
要是在其幼年時期就将其捉拿,和主角一行四人碰到的其他妖來比較,那實在稱不上困難。
但要等她成長起來,學會了附身一技……
那捉拿她一事就是一個天,一個地了。
而這次說來不巧,等他們知曉這妖存在時,她已經吞食了一人情感突破了幼年枷鎖。
再說起所害的那個人,則是一家王姓大家的少爺。
好巧不巧的,這個王大少爺偏是個斷袖……
所以等他們王家人好不容易找到失蹤已久的王少爺時,他正衣衫不整地睡倒在一戶人家,懷裡還抱着個早答應家裡斷幹淨的情人。
而見他的胸口,原本應盛着一顆心的地兒,隻剩下一個血乎乎的大窟窿。
與之同時的,王家家府裡還待着個擔心他的安危,被他們王家欺瞞下娶進門的世家小姐。
以及……她肚子裡懷上的孩子。
柳拂衣大略将情況說完話歎了口氣,因這件事影響太大,他們王家為了自己顔面偏是将消息封鎖。
這也導緻這楓溪在外胡作非為,又害了幾家人命,當然的,也讓其自身成長了不少。
要說真的,柳拂衣是一點不同情這王家和這個枉死的王少爺。
但是妖他們還是得捉的,而且是越快越好。
而見與之相對的慕瑤臉色和他一樣都不大好看,聽完後許久才徐徐出了口氣。
見着氣氛壓抑下來,柳拂衣幫着慕瑤攏了攏其肩頭的披帛,揮手掃去陰雲嘴裡轉而帶上些柔情,将話題轉了一番。
“雪蠶可是睡下了?”
雪蠶病了,還病得不輕。
興許是昨日她不安這竹葉存留,還是期待期許之人能出現,一入竹林三五次,偏是等到月頭高懸才堪堪回家。
“唉,也是怪我昨夜不該如此嚴肅對她。”
柳拂衣看慕瑤點了點頭,有些慚愧地歎了口氣。
怪也怪雪蠶一向乖巧懂事,這第一次晚歸讓慕柳兩人心慌的不行,二人一齊等她回來後,柳拂衣愛女心切這責備的話便兜不住口了。
慕瑤寬慰地拍了拍柳拂衣的肩膀,可自個心裡也有些難受,她再瞥了眼禁閉的屋門,說道:“好了,别站在屋前了,小心要吵到了雪蠶,她好不容易睡下的。”
待二人走後,唯一一點燈光滅了。
屋裡昏昏暗暗的,隻有一抹難覺的月光破過紙窗氤氲下一塊地兒。
*
雪蠶渾渾噩噩睡得很不踏實,等清醒過來外面已經是豔陽高照,而屋内依舊像是剛蒙蒙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