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瑤很給面子，倒也真的猜了起來，“菩薩，王母，土地公？”她歪了歪頭說了些耳熟能詳的。

柳拂衣搖了搖頭，眼裡寫得滿是“我就知道你不曉得。”

“怕不是邪神吧？！”慕瑤故作震驚，抽回自己的手反伸到柳拂衣的衣領裡冰了他一激靈。

柳拂衣被逗得笑不合嘴，忙不疊說不逗了不逗了，随後收斂了神情。

慕瑤見他眼裡又是柔情似水看向自己。

雖以往都是這雙眼，這份情，可當下卻總有些難言的意味。

然後就見柳拂衣伸出手，順着摸過慕瑤的眉骨、眼眸、顴骨，再是下巴。最後落到抹上口脂的唇。

他将拇指抵在慕瑤飽滿的唇上，微微用勁帶走了一抹殷紅，暈開在早已帶上紅暈的臉上嘴角。

“那神有着柳葉一樣的眉，湖泊般透亮的眸子，細嫩的肌膚，滿是風情的嘴……”他開口說得很慢，一邊說着一邊摸過對應的部位。

慕瑤呼吸一滞，後又變得急促。

“瑤兒。”柳拂衣說，“你就是我的神明，除我悲苦，與我快樂。”

……

雪魄冰絲已成，皎皎月光随着一家四口下山路。

*

三年的時間不長不短，當雪魄冰絲和那斷月剪一同交到了淩妙妙手上後這一遭總算是過了。

三年時間過去，相較于慕瑤和柳拂衣二人，淩妙妙倒是沒啥變化，被慕柳二人變化驚到後一雙圓溜溜的眼睛靈動依舊。

說這妙妙每天歡快樣，幾人會合後每日不是逗逗雪蠶二寶，便是拉着好了的慕聲玩鬧。

等幾人休整好了，便是如從前一般踏上捉妖之路。一天天下去，這15年過得轉瞬即逝，一眨眼雪蠶長大嫁人了，二寶也出落得有了大人模樣。

柳拂衣常會半自誇說着：“這小子有他爹當年半分風姿。”

而每當這時，一旁總會有個女子笑着挑他的笑話。

歲月不饒美人。

歲月蹉跎下，就算是當年谪仙一般的二人也是生出了細紋，長出了白發。

慕瑤将碎發挽到耳後，幾縷銀絲便漏了出來。她将頭倚在一旁柳拂衣肩上，曬着太倉午後陽光，微微合上眼滿足地歎然一聲。

“願有歲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頭。”（1）

15年後的今日，他們總會想起那日日風雪天中的相依，而再一個15年後呢？

……

愛人于身側，又何怕白了鬓角。

“拂衣，”慕瑤感受着暖陽輕聲喚道，“太倉的陽光可真暖啊。”

—第一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