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後
啟航書院門口,人頭攢動,熙熙攘攘,青松縣老百姓們得知今日乃是書院開院的日子,紛紛趕來,将西街兩側擠得水洩不通,學院門口人聲鼎沸,好不熱鬧!
要知道這可是青松縣第一個書院,雖然有些人家覺得自己孩子沒必要讀書,但是也不妨礙他們來湊熱鬧。
護衛看了眼時辰,卯足力氣重重地敲擊下去,隻聽“铛——”的一聲巨響,原本喧鬧嘈雜的人群頓時安靜了不少,喧嘩之聲立馬小了大半。
緊接着,那名護衛扯起他那略顯粗犷的嗓子,高聲喊道:“啟航書院正式開院!”其聲音猶如洪鐘一般,響徹整個街道。
說完,立于書院大門兩側小厮将手裡的禮花筒對着天空“砰砰”兩下,瞬間彩紙飛揚,百姓下意識地鼓起掌。
随着掌聲,書院大門被兩側小厮推開,大夥一眼就看到門後整齊站着的孩子們。
隻見他們穿着統一青色的學子服,斜挎着藏色的布包,見大門打開,他們整齊劃一地拱手彎腰給大夥行了個禮。
院門外的百姓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此時秋兒帶着另外三人走到學子們最前面,秋兒往前一步,聲音清脆而響亮:“此次啟航書院共招生三十人,記住,你們是啟航書院的希望、是三十戶人家的希望、亦是咱們青松縣的希望!”
話音剛落,三十個學子齊聲應道:“謹遵老師教誨!”
此情此景,莫名讓人熱血沸騰。
院門外,顧玉繡扶着張見山也來了,她踮着腳,透過縫隙一眼就看到了兒子,隻見張任一身整潔的學子服,面龐嚴肅而認真,小小的臉上透露出堅定的神情。
望着兒子如此模樣,顧玉繡的眼眶不由自主地再次泛紅,她轉過頭,對着身旁的丈夫張見山輕聲說道:“相公啊,我突然覺得咱們的任兒真的已經長大了。”言語之間,滿是欣慰與感慨。
人群中還有小孩子拉着大人的衣袖,小聲道:“爹爹,我也想…想和他們一樣…”
那稚嫩的童聲仿佛帶着無盡的渴望與憧憬。
一旁,有位年過半百的百姓情不自禁地伸手撫摸着自己的胸口,口中喃喃自語道:“真是怪哉!按說老夫都這般歲數了,怎的竟也會像年輕人似的如此激動呢?”
他一邊說着,一邊微微搖頭,似乎對自己此刻難以抑制的情緒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而在書院的辦公室内,林蘇葉帶着林夏三人看着開學禮,冬兒趴在窗沿上看着這一幕,感歎道:“真好啊,我也想和他們一起。”
春兒微笑:“你可以報名啊,但是你要每日都坐在教室裡哦,而且你的進度和他們還不一樣,一個教室就你和一個老師。”
冬兒聽後,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這樣一幅畫面——她身着整齊的學子服端端正正地坐在座位上,然後擡起頭來,眼巴巴地望着站在講台上的秋兒,二秋兒手中握着一把長長的戒尺,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正用手指着自己......
想到這裡,冬兒忍不住渾身打了個寒顫,連忙搖頭擺手,拒絕道:“算了算了,我還是在府裡自學吧。”
“冬兒提醒我了。”林蘇葉輕笑:“之前一直忙着其他事,倒是忘了咱們自己的學習進度,今日起,咱們府裡和縣衙都要複習和學習新的知識,可不能落于人後,到時人家說閑話。”
畢竟想讓百姓放心地将孩子交給他們,那就需要讓百姓們看到他們自己的學習氛圍和知識水平。
開學禮結束後,三十名學子分成兩個班回到各自班級,而學院大門也緩緩關上,門外原本圍聚在一起的衆多百姓也逐漸散去,但仍有不少人三五成群地湊在一塊兒,興緻勃勃地議論着方才的所見所聞:
“秀啊,我剛看到你家二丫了,哎喲,站在那像個小大人了。”有婦人挎着竹籃問道。
另一個婦人笑着回應道:“哎呀,她不在那樂民酒樓當小夥計嗎?這回到家裡就和我念叨說看不懂菜單不認識字,還說楚掌櫃說以後識字了還加工錢,這丫頭就怕酒樓不要她了,非要鬧着到這啟航書院來。”
“這能學啥啊?我家丫頭也想來,我沒答應,我想着她都十五了,也該相看人家了,這到學堂裡學了還不是一樣要出來嫁人?”她一臉不以為然地撇撇嘴。
“你這可錯了,我問了楚掌櫃,這書院裡教的東西可多着呢,不僅認字寫字,還有算術、天文地理之類的,而且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子,隻要學成出來,縣衙還包安排活計呢!”
“那能有啥用?女子還能抛頭露面不是?”
“那咋不能?你沒看到現在城裡好些地方都是咱們女人在做事?那樂民酒樓生意這麼好,後廚可都是廚娘,還有豆坊和肉鋪都在招女子呢,現在可跟以前不一樣了,咱們女人照樣可以出來賺銀子,說不定還能賺的比男人多呢!再說,二丫識字後也和不同的人說上話,說不定能給我相個好女婿回來呢?”
“诶,對了,說到這個,你聽說繡坊的事了嗎?”跨越竹籃的婦人一臉神秘地湊近對方,壓低聲音說道。
“繡坊?哪個繡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