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遁術真難學:喋喋不休地問,這麼恨他,你倒是自己去呀。
-我吃紅番茄:明日沒聽到蓬山劍宗傳來噩耗,在座的諸位都是隻說不幹的孬種。
……
蕭意珩沒看到前面,慎隗如冒充他,所說的狂妄之語。衆人的咒罵隻讓他莫名其妙。
買賣交易罷了,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這群人戾氣太重了。
蕭意珩興緻缺缺,不理會嘴炮、鍵盤俠,不以為意地結印,切換到了易市。
平滑的銅制鏡面上,金色字迹緩緩浮現。
有人傳消息給他。
-玉樹臨風俏道長:十九日,巳時三刻,風雲仙棧。
是靈寵的賣家有了回音。
對方約定十九日,也就是後天,在風雲仙棧,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後天,時間剛剛好。
蕭意珩沒有二話,傳消息應允。
“咕噜——”
肚子忽然抗議似的叫出聲。
這具身體沒有辟谷,半天沒吃多少東西,快餓得前胸貼後背。
蕭意珩大少爺五指不沾陽春水,孤山月的廚房,算是形同虛設。
連早間給慕峤用竹籃送去的吃食,都是他從宗門的膳堂取的。
仙門修行中人,都推崇摒棄物欲,食物可以果腹即可。境界高一點的,都不再食五谷。
可想而知,膳堂的菜品,非常敷衍了事。
蕭意珩坐在修士寥寥的膳堂裡,從清湯寡水裡,撈起了兩根翠綠的青菜。
邊催眠自己,邊艱難地吞咽。
這不是青菜豆腐湯。
是炭烤豬蹄,檸檬無骨雞爪,佛跳牆……
好想回去吃香的,喝辣的,嗚嗚。
然而,這豬狗不如的日子,不過剛剛開始。
*
窗外鳥鳴唧啾,旭日初升。
嗜睡的蕭意珩難得起了個大早,打着哈欠走到瓊室,喊慕峤起床修煉。
房間裡不見人。
從院子後的樹林,隐約傳來不絕如縷的劍風破空聲、腳步聲。
蕭意珩尋聲走去。
琅玕林裡。
晨光從茂密的樹葉縫隙,斜穿漏出,斑駁地落在少年挺拔瘦削的身上。
俊美昳麗的面龐,滲出薄汗。額前兩绺墨發,被劍氣拂得淩亂。
漆黑的上古長劍,快而狠,好似墨龍遊梭。明黃枯葉被卷起無數,如雪紛落。
眼前的景緻,稱得上隽美如畫。
輕輕的低語聲,不時從琅玕林另一側傳來。
“他長得可真好看呀!”
“入宗門三年了,他是我見過最好看的弟子。”
“劍法也學得好快啊,隻看一眼劍譜,就馬上學會了。”
“你們說,待會兒我去跟他說話,他會理我嗎?”
“看他臉冷冰冰的,說不準哦。”
……
一叢郁蔥的低矮灌木後,躲着幾個年輕的女弟子,挨挨擠擠的,悄悄探出頭偷看。
清一色的白裳青紗,巧笑嫣然。清澈眼眸中是不加掩飾的傾慕。
蕭意珩止住了腳步。
唇邊不覺勾起一絲笑容。
這才是慕峤該過的人生。
少年意氣,長劍靈動。是初盛的朝陽,光芒萬丈。也是孤高清寒的明月,衆人傾心。
而不是在痛苦的深淵裡,苦苦掙紮煎熬,最後隻能以死解脫。
原文裡,魔君慎隗如在仙門各派恣意遊蕩,企圖尋釁滋事。他無意中發現了原主藏于暗室的秘密。
他當機立斷,殺死原主,救出了密室中的慕峤,想帶他前往魔族領地,九冥澤。
慕峤不願。
他便用離魂咒,混亂慕峤的記憶,用幻境迷惑他,謊稱是慕峤的兄長,也是他的愛侶。
令他被背德禁忌的痛苦時刻鞭撻。
再在床笫間,一次次強迫他。
讓重傷未愈的慕峤,遭受精神與身體的雙重摧殘。也令他從此一步步走向深淵。
在穿書局培訓,得知這一段劇情時,蕭意珩忍不住爆粗口,這死變态是不是有那個什麼大病。
系統666無情地告訴他,沒錯,慎隗如就是有病。
弑父,殺兄,登上魔君寶座,再屠盡九冥澤所有反對他的聲音。慎隗如為人喜怒無常,骨子裡便是嗜血殘暴的。
在九冥澤玩夠了,再無敵手,他抛下群臣,遊蕩至修仙界所在的長瀛洲,也是為了找尋新的刺激。
遇到慕峤,他就像撿到了一個新的玩物。
……
打住,不能再想原文劇情了。
再想下去,蕭意珩的火氣就要蹭蹭往外冒。
下限極低,手段殘忍,是這本花市文渣攻的基本盤。
蕭意珩父母關系複雜。他也時常在網絡刷到駭人聽聞的社會事件,但他仍受不了這些。
萬幸,慎隗如并沒出現。
蕭意珩心裡慶幸着,腳步一折,往回走。
沿途,蕭意珩耳朵有點癢。
他想撓,指間卻捏住異物,傳來細軟的觸感。伸手一看,瞬時頭皮發麻,手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卧槽,哪裡來的撲棱蛾子。
真惡心!
他用力一甩指間夾住的青灰色蝴蝶。蝴蝶在空中劃條弧線,又舒展翅膀,圍着他打轉。
蕭意珩:這什麼鬼玩意兒?
他快步走向孤山月的院門。無禮張狂的喊聲,倏然闖進耳朵——
“蕭意珩,給我出來!”
蕭意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