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麼審美啊。”他大聲說，語氣裡滿是對這言論的反感。

“這審美怎麼了！”那女生一看許費然的表情，頓時也來了氣。

“你看江晚，像個洋娃娃似的，多漂亮。”

“再看你，光長肌肉不長腦子。”

許費然受到重創，因自己被說不長腦子。

江晚也受到重創，因自己像洋娃娃。

91

傍晚時分，吃過飯的學生擠在教室裡，窗外下了一場紛飛的雪。

許費然坐在窗邊，擁有一個絕佳的賞雪點，班上其他同學也湊到窗前叽叽喳喳的讨論這場雪。

其實這裡不常下雪，今年不知怎的，竟也落下一場來。

校園很快被雪白覆蓋，許費然看着窗外，心裡卻在感歎今天沒法穿新球鞋打球了。

這場雪一直下到晚課結束，回家路上江晚撐着傘，脖頸處戴了一條淺藍色的圍巾。

許費然冒雪走到他身邊，嘴上說着擠擠，身子就自然地走到傘下。

“要不說是洋娃娃呢，下個雪還要撐傘。”盡管如此，他的嘴依舊不饒人。

“那你滾出去。”江晚冷冰冰的回答。

許費然這時候就厚臉皮了，說反正傘也是他爸買的，撐一撐怎麼了。

江晚懶得搭話，默默撐傘往回走。

不說話的時候，這段關系總會有詭異的尴尬，許費然便刻意的找了話題。

在閑扯了有的沒的後，許費然也發現了江晚壓根不答話。

他正準備識趣的閉嘴時，眼睛便落到了江晚的圍巾上。

那是條淺藍色的，質地柔軟的圍巾，許費然看不出這是什麼材質，但能看得出不便宜。

“你這圍巾哪來的？”他忍不住問。

“可别說自己買的，不像哦。”他又繼續補充。

這次江晚倒是回答了，語氣輕輕的說了句是生日禮物。

許費然這才想起，前不久好像确實是江晚的生日，他爸忙自己也忘記了。

事情倒是有些尴尬呢，為了掩飾尴尬，許費然沒事找事。

“誰送的？”

“不會是女生吧。”說着，他一臉壞笑。

江晚便又不回答了，隻沉默的往回走，最後停在了小區樓下。

收了傘兩人一起上樓，江晚越是不回答，許費然就對答案越好奇。

本來猜是女生無非随口一說，江晚不回答倒顯得這個答案是真的，搞得他心裡怪好奇的。

“诶，到底是不是女生嘛。”臨近門前他又問。

江晚掏鑰匙的手一頓，看着許費然的臉緩緩搖了搖頭。

“是……”

“自己買的。”他猶豫後回答，倒顯得有些可憐。

許費然此時有些明白為什麼說江晚像洋娃娃了，他面色白皙神色無辜，僅僅是一句回答搞得許費然都有些愧疚了。

愧疚于自己忘了對方的生日。

愧疚于沒有送出一份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