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成文一句話,許費然就乖乖坐了下來。
“那幹什麼?大晚上的不睡覺,明天還要上學呢。”得意忘形說的就是許費然這種人。
好在許成文沒計較,隻是神色凝重的看了看許費然。
接着,他長歎一口氣。
這一通操作搞得許費然格外别扭,忙問他到底怎麼了,企圖從這般情況中脫身而去。
“難得感慨一下而已,平時工作忙沒顧上多想。”
和江晚的對話,讓許成文被迫想起多年前的事情,想到一些懸而未決的事情,許成文心中是惆怅的。
而看到自己唯一的兒子,整天吊兒郎當的樣子,許成文的心中更是絕望的。
他從不覺得自己是慈父,未來許費然若是不争氣,他絕不會一個勁的幫襯。
但話有兩頭,這畢竟是自己的兒子,似乎也做不到徹底放棄他。
早先他有想過讓江晚幫一幫,畢竟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或許多和江晚接觸接觸,許費然也能上進一些。
但他看出兩人不對付的情況了,哪怕兩人都在他面前保持體面,許成文還是明白過來,同一屋檐下生活多年,他們沒能成為朋友。
緣分有時候是奇妙的,距離遠近似乎決定不了感情的深淺。
但夜晚冷靜下來時,許成文還是私心的希望,許費然和江晚的關系能好一些。
正因這麼想,他才會在此時,語重心長的說出那些老掉牙的話。
“然然,多向江晚學學,以後肯定不會後悔的。”
他很少用這麼親昵的稱呼,許費然一時間有些慌神,就連拒絕都忘了說。
追溯到上一次用這個稱呼,恐怕還是許費然母親去世時。
當時許費然還小,剛進小學,母親因病離世,年幼的他哭得那叫一個傷心。
并不明白死亡是什麼的他,站在母親的靈位前除了哭泣别無他法,為了安慰許費然,許成文第一次露出慈祥的模樣,輕聲喚他然然。
那是許費然母親常用的稱呼,聽見這個稱呼,許費然登時停住了哭泣,但很快卷土重來。
如今,許成文再用這個稱呼,其威懾力極大,讓許費然十分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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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之間的閑聊,以許成文的苦口婆心開始,又以許成文的啰裡吧嗦結束。
許費然深深懷疑喝了酒的是許成文,否則他怎麼能一句話翻來覆去講,聽得許費然十分頭疼。
他也不是不知道父親的用心,江晚确實是大人眼中極優秀的存在,可讓他做到這樣卻是不太可能的。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性格,也有每個人的命運,這是許費然很久前就悟出的道理。
江晚和他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這也是他悟出來的。
既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那麼向他學又有什麼用,總有一日他們會各自走向不同的結局,到時他們不會彼此陪伴,甚至不會記得。
許費然知道的,許成文本也應知道,但不知出于什麼原因,許成文選擇了自我欺騙。
終于結束了父子對談,許費然心累的回到房間,此時的他隻想躺在床上睡上一覺。
結果,他剛癱在床上,江晚就站在床邊,以一種憤怒、無語的表情,自上而下的看着他。
“你幹嘛……”許費然似乎又忘了什麼。
江晚見狀更是生氣,最後一言不發的将一個黑色盒子扔給他,偏偏又那麼準,一下砸到許費然私密處,痛得他兩眼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