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校醫收起手頭上的事,表示要出去一下便離開了。
隻有江晚和丁文瀚在的醫務室安靜得可怕,畢竟一個不想說話,一個不知說些什麼。
安慰的話無非就是那些,丁文瀚早就說爛了。
沉默的氣氛容易滋生尴尬,江晚便開口催丁文瀚離開。
“我這兒已經沒事了,你先去看比賽吧。”
但丁文瀚絲毫沒理解這話潛藏的意思,一個勁擺手說沒事,搞得江晚有些頭痛。
他于是不再說話,偏頭假裝要睡,心想這樣對方應該會離開吧,但丁文瀚還是沒動。
中午沒來得及午休,在陽光、安靜的環境和消毒水氣味的催眠下,江晚的睡意漸漸襲來。
不知睡了多久,臉上傳來微妙的癢意,江晚睡意朦胧的睜開眼,就看見丁文瀚的手正貼在他臉上。
江晚驚慌的坐了起來,牽動着腿上的傷口,刺痛讓他的大腦立馬清醒。
“你在幹什麼?”他防備的問。
丁文瀚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态,慌亂的收回手,找了個不像樣的借口。
“有……有蟲子,我幫你弄掉了。”
江晚根本不會信,但他選擇做出相信的神情,微微點頭。
“我睡了多久?”
“你要不要先去看看班上的情況?”
“我這兒不需要陪着。”
江晚接連開口,這次趕人的意味濃了些,丁文瀚也聽懂了意思。
“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48
确認丁文瀚真的走了後,江晚才頻繁的用手抹臉,仿佛上面真的有蟲子爬過一般。
煩躁的心情逐漸被點燃,江晚隐忍又痛苦的握緊拳頭,從前冷靜的臉此時浮現一絲裂痕。
門口傳來的腳步聲讓他回過神,江晚收起自己複雜的神色看了過去,然後就看到陰沉着臉的許費然。
“校醫讓我給你的。”許費然說着将手上的藥袋扔到江晚身上。
他不會說自己是故意遇到校醫,故意拿到藥,隻為順理成章來看看情況。
江晚接過藥,小聲的說了句謝謝。
許費然借此走進來坐下,像是采訪一般詢問着對方的情況。
“傷怎麼樣?”
“校醫有沒有說多久能恢複?”
“你這還能走路嗎?”
江晚是真心覺得許費然聒噪,面色不爽的看向對方。
“這算什麼?關心?嘲諷?”
許費然被對方嗆住,接着十分不爽的嗆回去。
“怕你死了沒法跟我爸交差。”說着他起身準備離開。
“有沒有常識,摔一下死不了。”
話說到這,顯然是說不到一塊去了,許費然默默翻了個白眼,心想自己就是賤。
然而,在他準備走的時候,對方有軟了軟态度。
“我……我想上廁所。”
“麻煩你扶一下。”
此話一出,許費然不加掩飾的笑了出來,轉身時心情好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