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他沒有全然接受方識楊的說法,但也不會繼續在對方面前說些不讨好的話。
沒多久上課鈴響起,許費然從廁所回來了,但身上帶了點煙味。
方識楊看破不說破,隻繼續追問許費然要報什麼項目。
37
抽了支煙,許費然精神好了些,也終于将視線落到報名表上。
“報這個。”他說着指了指報名表上的3000米跑步項目。
方識楊是個從不運動的人,對于許費然的報名隻覺得佩服。
很快,報名表交上了,别的項目還有人争一争,3000米卻直接落在了許費然身上。
班上的人大部分都注重學習,運動方面要欠缺一些,許費然完美的填補了這一欠缺。
出于許費然為班級做貢獻的行為,班上的人對他态度緩和不少,盡管許費然初中時的戰績仍舊流傳。
之後的日子倒是平靜不少,有了運動會的幌子,許費然經常找機會跑步,連帶着心情都好了不少。
直到那天晚自習放學,他再次在學校門口撞見江晚和車内的人對話。
還是同一輛車,對方的長相掩蓋在車窗内,江晚低身在說些什麼,臉上的表情看起來不太好。
要換做之前,許費然仍舊會當做沒看見一般離開,但知道了文件袋内的内容後,許費然卻沒辦法當做看不見了。
他在一旁等待着,等車開走後便不管不顧的上前。
“江晚。”他叫對方的名字。
江晚身子頓了頓,然後淡定的轉身看向他。
“你怎麼還沒回去。”他說,卻又不是在詢問。
“你呢?”許費然沒回答,而是反問。
江晚的手左右晃了晃,顯然想找個借口卻沒找到,最後擺爛一般垂下手。
“你看到了。”他又說,仍舊不是詢問。
“不隻是看到了,我還……看到了其他的。”
這下換江晚不懂了,歪着頭疑惑地看許費然。
江晚的眼眸是清亮的,這讓許費然有一種錯覺,好像對方真的是個不谙世事的洋娃娃。
“之前我逃課那次,不是被趙叔叔抓走了嘛。”
“我在警察局等我爸,無意之間看見的。”他說到這兒時,又陷入了要不要說的難題。
倒是江晚,聰明的讀懂了他話裡的意思。
江晚笑了笑,在昏黃路燈下,這笑竟帶着幾分溫暖。
“你知道了多少?”
“全部?”
換許費然搖頭,他也不确定那些消息是一部分還是全部。
“我就看到上面說……”
“噓……”
還沒等許費然說什麼,江晚突然伸手在嘴前比了比,并發出噓的一聲。
“無論知道多少都不重要,你隻要保證别出去說就好。”
第一次,許費然覺得江晚說話有種蠱惑的味道,他覺得眼前這人和他記憶中認識的不一樣。
為了找回從前的狀态,他下意識反駁對方,試圖找到那種互相作對的感覺。
“你這麼一說,我還非得……”
但他的話,再一次被打斷了。
“許費然,别開玩笑,這跟以前的打鬧都不一樣。”
江晚認真的模樣,讓許費然将其他話盡數吞了回去,隻能乖乖點頭。
但很快,許費然就明白了,江晚能有什麼好心思。
那天的一切,都是錯覺,是障眼法!